接以身相许?”
果然,苏宜脸色一沉。
楚情咳嗽一声,“其实,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宜声音低沉,楚情听出里面的阴鸷,竟一时无法回答。
“在树林里看到我被人调戏,你出言相助,但看清我的面容后,又匆匆逃离。那时你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楚情脑中划过一句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绸帐围起的床榻过于狭小,楚情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见,苏宜抓起她安放在两侧的手,嗤笑,“瞧这小手湿乎乎的,担心我会杀你?”
楚情动动干涸的喉咙,“我……”
桃红在绸帐外说:“小姐,换身衣服。”
以前还嫌桃红不会办事,现在发现桃红也有可取之处。楚情一咕噜起身,掀起绸帐,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速速过来。”
身后一声冷哼。
楚情哀叹,明明是个比她小几个月的小屁孩儿,但她还是怕他。
“把衣服拿进来,我帮郡主换。”
桃红不知所措,楚情怒斥,“愣着做什么,下去!”
楚筝在外室调查事情经过、等候大夫,听到楚情的怒喝,转进屏风后的寝室,“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楚情闷闷地回复,手从绸帐下接过衣服,低眉顺眼地对苏宜说:“先把湿衣服换了……嗯,我在外面等着。”
苏宜深深看着楚情,半晌轻笑,“你怎么这么好玩?”如愿以偿看到楚情红脸,又道:“如果我和你说,是我弹出一颗珍珠让那丫头从山上掉下来,你有何感想?”
楚情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眉清目秀的苏宜,确实他不是开玩笑,忽地明白他又耍自己,就像上次在树林安排人吓唬她一样……楚情愤怒,脖子耳尖都是红的,又有些潜藏的不知名的悲伤,“为什么?”
苏宜从她手上取过深衣,抖开,解开衣襟,漫不经心又理所应当,“我就是喜欢看你出糗。”
这人还真喜欢玩弄人心哪……
楚情眼睛湿了一圈,握紧的拳头蠢蠢欲动,咬牙切齿一番,又无力地垂下肩膀,“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宜三两下脱下湿的外套,换上干净的深衣,在楚情下巴摸了摸,“快让那丫头帮你换衣服,不然真要感冒了。我听说,你身体不太好,这可不行……”
楚情忍了又忍,扶额,“小郡主,我错了,真的,以后我看到你,一定退避三舍……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苏宜不置可否,帮她掀起绸帐,“丫头,伺候你家小姐更衣。”
楚情在桃红的帮助下在屏风后换好衣服,看着绸帐垂下的拔步床犹豫不已,就听到屏风外的映画说:“禀夫人小姐,大夫来了。”
楚情无法,只能钻进床榻上。刚爬进去,就看到沉思的苏宜。苏宜听到动静,转眸,似笑非笑看着她。
眉目如画,冰肌玉骨,楚情又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