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姚宛出身皖南,“我从小见着多了,其实和一般的马别无二致,只是筋骨强劲,脾气也大了些。”然后又问楚情,“自古便有相马术一说,情妹妹跟着飞鸿先生可学着这门学问了?”
楚情摇头,“我只知道韩愈著有《马说》,说千里良驹须得遇到赏识它的伯乐,不然死在槽枥之间都无人知晓。每读一次便觉得可惜非常。”
楚筝用手怕优雅地擦拭嘴角,“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又问起情妹妹问题了?情妹妹虽然师从飞鸿先生,但飞鸿先生这两年游离大江南北,楚情一身本事都是自己辛苦得来的造化。以后莫让我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姚宛知道楚筝介意她和胡青苗联手排挤楚情,恭谨地垂下眉眼,“姐姐说的是。”
楚筝讨好地看向楚情,楚情却掀起帘子看向窗外,“京都繁华,居之不易。”
姚宛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转而盈盈看向楚情,“情妹妹说的是。”
城郊荒芜,野草蔓蔓,道路两旁的杨柳高大茂密,马车行过,尘土飞扬。身穿紧身骑装的小厮早已等候在路边。
几人下车随着小厮走到马场。期间小厮回禀几人,苏宜等人先到一会儿,已经选了好马上场,几位姑娘跟着他选几匹性情温和的小母马便可。
楚筝好洁,吩咐随行的映画打来净水洗漱,才和两人一起到马厩看马。还没到马厩,便被冲天臭气熏得不能靠近,捂着嘴鼻皱眉,“我看你们玩就行了。你们去选吧。”
很快,姚宛和楚情各选了两匹小马。
小马比楚筝高出两头,楚筝说:“实在太危险了,还是算了。”
不远处围栏围出的场地里,马嘶嗷嗷,还有世家子的赞喝声。姚宛挑衅一般看向楚情,“大姐姐做事谨慎,妹妹自是比不得。不过妹妹生平无所好,唯有骑术能拿得出手。情妹妹虽是天之骄子,这骑术肯定不如姐姐了。”随即又说:“楚大人声名赫赫,膝下子女温婉优雅,也算是求仁得仁。”
楚情失笑。今天若是怕了她,不到半天她胆小如鼠的名声就能传遍京都。那时她原本刁蛮任性的传闻肯定更加精彩。
两人视线相对,齐齐上马,轻喝一声……
两道风分别从楚筝两侧扫过,哒哒的声音渐小,消失。
苏宜纵马跑了一圈,回到起点,从马上跳下,用袖口擦擦汗,对着台上休息的几人大声说:“痛快,没想到除了成州,京都也有如此复杂的地形。若不是小弟骑术高明,刚才差点回不来了。”
台上坐着胡承志和苏放。
胡承志正大口喝水,闻言连连咳嗽,“杨小弟真是客气。你我二人成州相识,为兄正是因为你骑术高明才有心结交。”
苏放好奇,“杨小弟骑术当真如此高明?随后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不敢当不敢当。”苏宜说着,提气,接着台基上的花纹跳到看台上。
苏放赞赏不已,“杨小弟潇洒风流,为兄不及也。”
胡承志笑容也有些暧昧,“能让百花楼和纤草楼齐齐出马,杨小弟风采过人,为兄甚愧。”
几人大笑。
苏放突然说:“这是谁家女子,穿着花裙子纵马飞奔?咦,她们怎么朝林子里跑?”
苏宜定睛一看,马上不正是楚情和姚宛。
胡承志也看出两人的身份,拱拱手,“兄弟们,不好意思,马上之人是家中小妹的闺中密友,今日失陪了。”
他还没说完,苏宜已经从台上跳下去,骑着在原地吃草的马,飞奔而出,朝先头两匹狂奔的马追去。
胡承志不甘落后,翻身从台上跳下,落在马背上。
苏放思忖:他是不是该跟风也追出去?
楚情和姚宛斗气,你追我赶,任由马匹往前跑。
不知何时,路越来越难走,姚宛得意地追过她,两人并肩而行时,姚宛说:“楚情,你除了有个比我好的家世,你根本就是个废物。”
姚宛说完,遥遥领先。楚情伏低身体,暗自着急,却听前方姚宛惨叫一声,一人一马的身影凭空消失。
楚情大惊,急忙勒住缰绳,马匹惊痛嘶鸣,速度仍是不减。风从耳边扫过,眼前出现一片大坑,坑上堆满落叶,矫健的马在成片的枯叶中挣扎,泥点飞溅。姚宛半个身体浮在叶中,幽冷怨毒地看着她。
楚情来不及反应,连人带马以飞快的速度冲进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