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干,那水没有想象中难喝,不甜也不苦,却有一种植物的味道。
水一下肚,就感觉它们在我身体里向四肢百骸流淌,就象在我身上伸展枝丫似的,很快我原本略带僵直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暖洋洋的,头脑也更清明。
对呢,今天在袁胡子大叔家那里还撞鬼了!
放下碗,对嗲能说了声谢谢,嗲能挺好人的,外公外婆还有表妹为什么是那样的态度?
嗲能朝外看看天道:“我送你回去吧,估计你家里快要叫你吃中饭了!”
“哦,好!”现在的我,无条件答应嗲能所有的要求,要靠他给我驱邪呢,我不想死!
外婆看到嗲能送我回来,十分讶异,但是她并没有不欢迎嗲能,反而对他特别客气,我惊觉外婆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应该是极深的敬畏。
为什么?
站在门口,嗲能低声跟外婆说了几句,外婆脸色大变,连连点头,不一会儿嗲能走了,外婆走进堂屋的步履十分沉重,沉重得象带了脚镣那样。
我不明白外婆为什么会一副天塌下来的感觉,上前扶着他坐下来,问道:“外婆,嗲能跟你说什么了?”
外婆看着我,两手颤微微地抚过我的脸颊,颤声说道:“不该让外公把你叫你来苗岭,不该叫你来啊!如今你被那女巫鬼缠上,我怎么向你爸爸交待,唉!”
说着外婆突然狠狠给自己一耳光,我吓了一跳,见她作势还欲扇,我忙抓紧他的手腕,“外婆,到底怎么了啊?”
外婆只是一把把拉住我,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随即拍着大腿就哭开了,“我可怜的廷娃儿哦,你咋这么命苦啊,怎么就闯进了洞葬府……”。
听到声音,表妹从后厨房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没剥的毛豆,见外婆在堂屋低头哀泣,就将问责的目光转向我。
我才是一头雾水呢!
“我也不知道啊!说我进了洞葬府……”
“进洞葬府?”
“嗯!”
“你咋找到的?”
“躲雨,跑进去的!”
“那你咋没死呢?”
“……”表妹的问题,我答不上来,要是答得上来,估计外婆就不会哭成这样了吧?
表妹把毛豆丢给我:“你到厨房去剥豆!再剥几瓣大蒜!”不由分说就把我推到厨房去了。
还没等我醒神,外公回来了!
外公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身上是无法淡化的悲伤,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应到过,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浓浓的哀痛。
外公在堂屋里坐了半晌,突然猛拍一记大腿,接着狠狠拍了几下,花白的头随着他肢体的动作而晃着,我赶忙上前问道:“外公,出什么事了?”
外公颤抖的手轻轻抚了下我的头,嘴唇动了动,最后长长唉了一声:“我们老陈家,是做了什么孽哦!”
“外公,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说,我进洞葬府给家里招了灾吗?
外婆走进堂屋,抽泣了两声才对我说道:“你三舅他……被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