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这么说。
走近一点,七嘴八舌说话的声音更多了,那里有什么气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说不出来。
“怎么好好的会自寻短见?”一位妇女快人快语地说道:“是不是林子涵父母对她要求太高了?”
“你可别乱说,哪有这种事儿?他们家可是模范家庭了!再说人家林子涵都考上重点大学了,还能有啥要求啊!”一位胖得象俄罗斯列巴似的中年男子说着,又上前走了几步。
我终于透过人群看到了一具扑在地上的尸体,之所以说那是尸体,是因为头部有一半变成了一滩又红又白的东西,混合着草地上的泥沙和草叶。
忍着恶心,我蒙住妹妹的眼睛,以最快速度回了家。
新妈妈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忙着,兔兔跑到厨房在新妈妈身边转来转去,叽叽喳喳说着出门后发生的趣事。
吃完晚饭,很早就睡下了,连父亲都惊讶于我的早睡,正常来说不到十一点我就不会有睡意,“廷娃,你没事儿吧?早九点半呢!”
父亲关切的话只会让我更加烦躁,“我有点累了!”
父亲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的复杂让我感到有点触动,最终我还是锁上了门。
寂静的黑夜,一轮银月挂在半空,短松与残破的墓碑被镀上了森冷的色彩,并在地上映出了张牙舞爪的影子,偶有老鼠飞快地爬过,顿足、回头,露出的森森白牙和幽冷眼神,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我拼命地在墓地里跑着,来不及了,这些坟碑在不断的倒掉,水泥制的坟已经裂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我能听到地下咯咯嚓嚓的声音,再不逃,鬼就要来了!
但我已经跑了很久,还没能跑出去,这里就象一个巨大的谜宫,无边无际……
跑累了,我靠着树桩坐了下来,这里被一片阴黑的浓雾罩着,暂时能隐藏我的身形,可以躲开那些正在追赶的鬼魂们。
有一些东西飘了过来,或者灰色,或者灰白色,腰部以下都变成细细的一缕,并且淡得看不清,但是眼睛很大,很黑,似乎没有眼瞳,但我能感觉它们在“看”!
我握紧拳头,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浑身瘫软地靠着树桩,好在这树桩够巨大,足够遮掩我。
转头轻轻拍了拍,突然,树桩的外皮一层接一层地剥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这才发现,我靠着的不是树桩,而是一块断碑,这石碑由于经年累月的风霜变得有点发黑,那碑上的字描了金粉,在月光下好象闪着萤光,上面写着:林子涵!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墓碑突然倒了,升起一具鲜红色的棺材,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女从棺中腾起,与我两目相对。
我感到自己四周的空气被抽空,身体完完全全沉浸在冰冷中,听到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不断打颤。
眼睛由于睁得太大,有点酸痛,女鬼举起双手伸向我,我想逃,但还没来得完全转身,后衣领就被揪住了,整个人被拎起来,双脚高高离开地面,一个绳套束紧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