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则是港湾大桥那夸张的巨形抛物线钢构,和两边厚实的柱墩。”
“在我的构想中,这个项目应需要在这些以红砖为基色的普通的住宅建筑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大跨度建筑,就像大海中巨大的白帆在夕阳下尽情展示它的光影变化。”
说着,珙桐视线转向了大师们:
“它还需要与港湾大桥的抛物线连城一个整体的城市景观,使港湾大桥的形式不至于太过突兀。”
“如此这样两个巨构的形式将显得相得益彰,互相呼应。”
白珙桐是在分析他对竞赛项目,对场地的看法以及自身的设计理念。
大师们闻言纷纷点头,他们若有所思,凝神向投影画看去。
“没错,我身后的这幅水彩画即是我所作的歌剧院在场地内的表现。”
珙桐点头应道。
在要求下,工作人员放大了视角,图画越加清晰并且凝聚向岬角上那白色的体块上。
之所以称呼它为体块而不是建筑,正是因为那一层层如白帆似的体块没有细节,只有大体的轮廓。
“白珙桐设计师。”
现代派大师西莫.切瓦斯特抬起手,随即沉声问道:“这白色的体块是你的歌剧院?”
珙桐点头:“是的先生。”
简短的对话落下,众大师互相对视,神情严肃许多,仔细观看着画面。
他们渐渐深入,并逐步察觉出画作的含义。
他们先是看见了建筑与岬角的关系,跟着看出了其与港湾大桥的关系,与大海的关系,甚至与城市的关系...
大师们越发慎重,继续观摩。
视线落向那一层层体块,没有细节只有体块,对于普通评委来说这是个问题,但对于大师们来说已经够多了。
正所谓,管中可窥豹,大抵是如此。
“这是巨大的壳体屋面。”
有大师低声道。
“太天马行空了,歌剧院能够使用这般曲线的形式?”
有大师质疑。
“不过如此的形体会让人们从感官上逐渐忽略垂直方向支撑的感觉,顺着曲线而变化,这曲线会宛如音符般美妙吗?”
有大师又道。
一位位大师只觉得看的越多,心里越震撼,而这却仅仅只是从形体上走出的表现。
在大师们的眼中,图画上的体块早已立起。
这座歌剧院是那样的轻盈,形体是那样的优雅,它甚至完全融入到了城市与大海为背景的自然环境中。
它成功的将水平方向的空间和连接城市的大平台与高耸入云的屋面链接到一个整体,并通过单元的重复渐变缩小,削弱了单个屋面巨大的体量感,与港湾大桥合成一座有震撼力的整体!
“在处理与大海的气势上,这座歌剧院运用的手法也十分惊艳,透露出东方人的智慧。”
岛国大师黑川雅之低声道:“凯莉小姐的作品宛如一座亘古存在的巨石,哪管海浪滔天,我自巍然不动。”
“可白珙桐设计师对于这点的处理,让我想起了中国古人的哲学。”
“他们的祖先曾言,治水,堵,不如疏。”
“白珙桐设计师的这座歌剧院面对海浪,则是选择乘势而上,是踏着一重重浪涛!”
“如一座座白帆即将远行,载着希望与时光!”
三位天之骄子目瞪口呆,干咽了口唾沫。
这真的是歌剧院?
歌剧院应该是古老的,典雅的,为何会是这样?!
它打破了三人的认知!
围廊处记者们眼睛睁大看着图画,反应却与前者们截然不同,他们看不明白,他们只觉得图画优美却看不透建筑。
六位大师以及三位天骄看了许久,面色凝重。
可很快,大师们不知想起了什么,露出恍然,纷纷摇了摇,跟着长吐出一口气。
两位现代派的大师面露惋惜,两位古典流派的大师露出庆幸,两位岛国世界级大师则是变得平静淡然。
艾德里安、凯莉涅列斯基以及黑川雅之三人面露复杂。
雪梨歌剧院只露出一角就惊艳了大师与天骄,引得他们心中震了又震,反复又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