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司尘的右手触摸到眼前这个瘦弱少年的手腕的时候,忍不住一叹,梁暮歌在旁心头一跳,难道连父亲也无能为力么?这不可能!
临时搭建的避雨所很是简陋,连续几日积攒下来的暑气一扫而空,站在一边的几人听到梁司尘这一叹心中也没着没落起来,赵期好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敢,好容易下定决心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伯父,她……”
“这里不是治疗的地方,你们几个想办法把她挪到房间里去。”梁司尘摇了摇头,又看向梁暮歌:“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我要去准备些东西。”
梁暮歌点了点头,遣袁锦程去取了担架过来,和川穹一起将苏佑玥放了上去,为了稳妥,赵期、霍了尘、袁锦程和李付知四人抬着她,梁暮歌在一旁照看着,冷韵打了伞给她遮着雨,往营房走去。
早已到了营房的梁司尘已准备妥当,安顿好了苏佑玥之后,梁司尘扫了一眼面色都显得焦急的几人才缓缓开口:“老实说我这次也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挺过去要看她自己,而且,治疗的过程也有风险,说不定就此一命呜呼,你们商量看看要不要救。”
听完梁司尘的话,赵期脚下一软,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袁锦程“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求求您救救她!!”说完猛磕起头来,却被梁暮歌拉了起来,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所了解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她醒着也不愿意你如此轻易就下跪,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她死的。”
李付知和霍了尘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凝重,冷韵将手里的野参片全都递了过去问道:“治疗是需要药材的,若是需要什么请您尽管开口,只要岩阳城中有,我就能弄过来。”
梁司尘闻言有些讶异地看向冷韵,不愧是富甲天下的冷家,口气竟然如此之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又转向梁暮歌:“暮歌,你随我来。”
梁暮歌拍了拍袁锦程的肩膀跟了上去,此时日音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对赵期和霍了尘行了一礼正要说话,可是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人又犹豫了,赵期正扶着墙站着,见他欲言又止挥了挥手:“说吧,无妨。”
“王爷走后,皇上让雷多利一命赔一命,还说,不是多恩便是巴尔格。”日音自然不会不听赵期的,而李付知在旁却是一惊,丫的,不小心上了贼船了这是。
李付知虽然是迫于父亲的压力才当了这个主簿,可是不代表他不懂这里面的道道,这消息要是从别人那里听来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可是在此时此地这些人面前从赵期身边的人口中听到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且不说赵期和赵弘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想法关系,赵期竟然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就说明他在赵弘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皇家那沟沟壑壑的事情本就如此,可是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讲出来赵期的用心就让他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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