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段鹄睡得天昏地暗,等他缓过他与石小石的婚事也将近了。
伸了伸懒腰,难得有假期的段鹄打算去石家转一圈。
而在家呆了几天,这天石小石终于呆不下去了,他端着小木盆,拿了几件脏衣服就出门了,石阿爸拦不住他,可又不敢累着他,只往盆里放了个小褂儿让他洗着玩儿。
村口的小河边,那些夫郎小哥儿常年在这里洗衣服,今天天气朗清,也和往常一样聚集了很多人,一群人唧唧咕咕,东家长西家短,说的不亦乐乎。
石小石端着个小木盆走了过来,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顿时不说话了,改成眼神交流,时不时的还往石小石肚子上看一眼,然后三三两两就开始咬耳朵。
石小石大约也是知道他们说什么的,但他并没有打算避开这些人。
——他往后生下孩子还是要在这里生活的,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他总要面对的。
虽然天已经冷了,可河水还不是很凉,有点温温的。石小石拿出他的小褂儿开始洗。
见石小石一个人在那儿搓洗着小褂儿,并没半分脾气,依旧有人大胆的小声说着是非,原本有些压抑的声音,说到气愤处似得,慢慢抬高了。
“呸!什么东西?没嫁人就怀孕了,还敢大大咧咧的跑出来。真是不要脸,这放以前可是要沉塘的。”
此话一出,石小石还是默默的洗衣服,那几个大叔只当石小石是怕了,怕真被沉塘了。于是几人说起话来越发没了顾忌。
“就是,眼看段宁没几天就要娶他了,没想到连几天都耐不住,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就是,说不定他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只是之前运气好,才没被抓住。”
“还指不定那孩子是谁的呢?估摸着,是看段鹄老实可欺才把那不知哪里来的小野种扣在段鹄头上。”
“段鹄也是个可怜的,白小雨不要他,娶不着夫郎只好娶了个破鞋,还要一并养着那父不详的野种。”那大叔越说越嗨,一来而去,你拼我凑,竟拼凑出这么一出伦理大戏。正说的欢畅,就被迎面而来的一盆水打断了。
“哪个小蹄子敢泼我?”大叔跳了起来。
那人正要破口大骂,就见石小石拿着盆子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他们。
石小石和段鹄的事确实没法放到明面上来,那些人说说,他只能忍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骂他的孩子,怀疑孩子和段鹄的关系。
“是我,你待如何?”石小石扬起小下巴,不见一丝畏惧。
石小石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不像其他哥儿,他是被宠大的,打小就不怕事,谁敢骂他,石小石就敢冲上去揍人。
石小石在村里可是有名的悍哥儿,因为段宁自小和石小石定亲,人们常常为此遗憾,段宁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被石小石这头猪给拱了呢?
暗地里众人没少拿石小石做饭后谈资,可是也没人敢真和石小石对上,一来人家是有婚约的,不怕传出去没人娶。二来,石小石下手狠,至今还没人掐的过他。
那大叔顿时咽了口口水,“你,你想怎么样?”
石小石冷冷一哼,“我婚前怀孕那也是我未来丈夫的,总比不得有些人,都嫁人了还不安分。”
“你胡说,你,你……”大叔被石小石堵的脸都红了,嘴也不如刚才说是非的时候灵巧了,想解释有不知道从何解释,说来说去,左右不过几句含血喷人,胡说八道。
见周围人看他的眼光有些异样,大叔再也忍不住朝石小石扑去。
“你乱讲,你一定是因为我说你是破鞋,所以才栽脏我。”
石小石连忙躲开,鄙疑道:“是吗?那个村头让老光棍摸屁股的人不是你?”
“啊啊啊!你个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见石小石说的有鼻子有眼,大叔又是一副被说中的样子,周围的人已是完全信了石小石的话了。
这可是大新闻,一群人顿时围着大叔指指点点起来。
石小石不想和他多纠缠,躲过他就往家跑,小木盆和褂儿也扔着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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