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负责拖延时间,樊莹就去拿那把平时挂在墙上当作摆设的斩妖剑——樊莹一人控制不住魏巍,所以卓杨留下来了。但他算漏了魏巍对樊莹的杀意。
樊莹前脚刚走魏巍就挣脱了赶在她身后,卓杨应付不及也只能追上魏巍,两人一魂一妖这就都往樊莹家里去。樊莹的住所虽然静僻,不大不小仍是个小区,在那里解决魏巍太不方便。魏巍咬死了樊莹,卓杨分散不了他的注意,就只好琢磨新的对策。
樊莹小区附近有个幼儿园,今天正好是周末,除了值班人员应该没有人在,卓杨并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决定就将魏巍引到那儿!离樊莹家里还有个几百米,卓杨与樊莹就此分为两路。魏巍森森地紧随樊莹,卓杨独自去取师传的大杀器,则是畅通无阻。
晓得真和魏巍动起武来讨不到什么好,樊莹转头快速撇了卓杨一眼,捏了捏拳头掌心都是汗。按她平日的个性,徒手干架心里才爽快,然而实力不济……不爽也只得憋着。樊莹这股气越憋越下不去,瞄准机会在魏巍身上狠狠砸了几拳,用足了力气仍然被魏巍的怨气燎得一双白皙的手上黑气蒸腾,宛如架在火焰之中炙烤,疼得樊莹龇牙咧嘴。几次下来,樊莹不敢再逞能。
幼儿园就在眼前,樊莹左等右等等不来卓杨,在周围已经转了好几圈,一咬牙就进去了。一拂手放倒整个幼儿园几个活人,再略施了技法令魏巍留意不到他们的存在,她得陪魏巍接着玩这个穷追不舍的游戏。
樊莹的耐心早到了尽头,咬着下唇拼命在克制,一面不禁在想:师兄啊……你可别对着那把剑想太多了!
*
普通的妖怪,卓杨都能解决,有两种情况,一定需要斩妖剑:一种是那妖怪年代久了,怨气重得压根不能接近,还有是自然将死的斩妖人,或者魏巍之流。
卓杨的师父,是命丧这把剑下的。卓远也是。能不用这把剑,卓杨恨不得一辈子见不到它。
当初卓远化妖,他迟迟下不去手,是樊莹祭出了这把剑。以鲜血为引,借那剑中蓬勃的怨气引为锋刃,樊莹一剑将已是妖怪的卓远破为两半。浓烈的黑气扩散到空气中即刻消弭,污黑的灵魂有了片刻的洁净虚像,卓杨的心病因此种得更深。这把本该属于卓杨的剑,最终由樊莹来保管。
时间一路往前走,一年,两年,卓杨再握着这把剑,仿佛仍在卓远的末日。
积压经年的痛苦,便由这把杀器引发。
卓杨眼前不再是那堵墙,墙面随一阵烟雾散开,开阔的场景里卓杨只知道直直盯着中央的黑色怪物。
卓杨挽起剑花向它一挥,他又见到了那一年的卓远。只是没待他看清,那虚影便自行散去了。
幻觉结束,原本放置斩妖剑的位置破开一个洞口,隔壁房间的主人够着头与卓杨面面相觑。
“欸?我记得这屋住的是个姑娘?”
“装修。”卓杨冷若冰霜蹦出两个字,那人满腹的狐疑都堵在喉咙不敢问出声。
得等卓杨关了门走得没影了,那人方悻悻拨通警局的电话:“警察同志……我们这儿有贼来过了……”
卓杨的执念即使深,还不至于让他生出如此清晰的幻觉。卓杨随手拆了只纸箱将那碍眼的破洞遮住,而后在虚空一握,抬手送到鼻尖嗅了嗅——那只妄图蛊惑秦舫的梦妖,留下的丝缕气息都能搅得他心神困顿。
秦舫能逃离梦妖的幻象,甚至没有受到多少精神冲击……这可能吗?眼下的状况不容许卓杨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他心中疑惑一闪,还得按捺下去。
卓杨终于提剑赶到樊莹孤军奋战的战场。
“师兄!把剑给我!我要杀了他!”樊莹觉察到卓杨的到来,递向他的那一眼,满目的戾气,眼底赤红。
卓杨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樊莹脚边是碎成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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