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罗没了耐性,他大声喝道:“你个莽夫,我还能是什么来路,自然是太子派来给拓跋贺送粮的。”
王台声音比他还大:“那拓跋贺死了你怎会不知?”
孔罗吼道:“太子如今在西北,我这四十条船是从江南拉过来的,从西北道江南,战局纷乱,来往不便,我没接到消息,这奇怪吗?啊?”
……
小小的沉默过后,王台大声道:“来人。”
小头领过来单膝跪地,抱拳:“属下在,将军有何吩咐?”
王台道:“验船!”
“是!”小头领起身,大步退出了军帐。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小头领回来。
“禀告将军。”
“说!”
“是,”小头领道,“四十条船装的都是粮食和棉花、棉布,另外有士兵九十九人,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王台道,“什么女人?”
小头领组织了一下语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王台抬眼问孔罗:“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孔罗白了他一眼,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
“咳咳——”军师干咳了两下,自以为很懂的,凑到王台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台脸色更难看了,他气的不行:“你还给,还给他们准备了个女人?”
孔罗道:“这一个女人作用可大得很,将军可不要小瞧了一个女人,若是她能取得拓跋贺的欢心,日后这枕边风能起到的作用可是能比你们这六万将士还要大。”
“我呸!”王台道,“想讨拓跋贺欢心,给他烧个纸糊的就够了。”
孔罗道:“到底现在田远是什么情势,拓跋贺怎么会忽然就死了,他死了现在是谁掌权?”
王台还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听了问话却没搭理他。
军师又咳了声,和他道:“申屠炽半夜袭营,杀了拓跋贺,拓跋贺死了,如今是拓跋野掌权。就驻扎在临城北面。”
孔罗闻言心下一惊,心想他们没有围着田远,怎么驻扎到临城北面来了?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他怎么到了临城了?”
军师道:“你是有所不知,这北边儿的变化,不仅是拓跋贺死了,申屠炽也从田远突围出来了,如今就驻扎在临城。”
孔罗心口猛地一跳,临城,那不就在眼前了。他强忍住了脸上的表情,皱着眉头道:“申屠炽,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小小沉默了一会儿,孔罗抬眼看着王台道:“不知将军这合城,有多少人?”
“怎么?”王台斜着眼睛看他,“管到我头上来了?”
孔罗道:“将军多心了,在下不过是有些担心这批粮食……”
王台心想,给拓跋野送的粮食,被抢了那是活该!他道:“我这三万将士担任守城重责,不过,到底粮食为重,虽说殿下信中没有吩咐,让我派兵护送……这样吧,我抽出两百人给你。”
孔罗道:“将军,这,若是申屠炽率军出城来抢,你看能不能多派些人手给我?”
王台道:“我这三万人,北边儿拓跋野近十万人,都等着申屠炽出城呢,他区区四万人绝不敢出城,你放心好了。”
孔罗:“这……”
王台满不在乎的道:“别这这那那的了,你若能把他引出城,也算你大功一件了,行了,快走快走吧!”
孔罗没动站在原地又想了想道:“将军,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从临城上岸,再走陆路道田远,可如今申屠炽到了临城……我们就只能从这里上岸了。”
王台摆手:“上吧,上吧,天一亮赶紧走。”
孔罗又道:“还劳烦将军给我们备些马匹和车辆,换了陆路拉粮食用。”
王台一听不干了,眼睛一瞪道:“没有!”
孔罗道:“没有不行啊,总不能让这几十船的东西,总不能让兄弟们扛着走!”
王台道:“我不管你怎么走,明儿个天一亮就给我走。”
孔罗道:“既是将军没有,那我们便只好叨扰些时日,兄弟们自己做一些木车出来,若是因此误了约定的日子,拓跋野不耐烦打了过来,到时候便要仰仗将军庇佑了。”
“操”王台气坏了,“你威胁我?”
孔罗道:“也不让将军白出东西,我留一船粮食给你,如何?”
王台一听一船粮食便心动了,不过抱着漫天要价的原则,他一脸不好说话的模样道:“至少五船。”
孔罗道:“最多一船。”
王台:“四船不商量。”
孔罗:“一船。”
王台:“三船,少了三船,老子不干。”
孔罗:“一船。”
王台眼睛一瞪,又要发飙的时候,军师又凑了过去,小声道:“将军暂且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咱们就只给他们准备能拉走三十条船货物的车马,剩下的,他不想留也得留下了。”
王台眼睛一亮,心想还是读书人鬼主意多,他忍着脸上没露出笑来,眼珠子一转,还十分机灵的回头瞪了军师一眼,惺惺作态道:“太子的人怎么了,又不是我抢的,是他自己要留的?”
回头又和孔罗道:“一船就一船,回去等着,准备好了给你送去。”
孔罗一拱手:“谢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