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林询,他该打,一半是打给甄家看的。没情可求,而且还必须有多重打多重,若不打得气息奄奄,鲜血淋漓地让甄家看到,这事摆平不了。
林译眼光闪动,林询什么性子他清楚,闹归闹,但每次他动手总也是有分寸的,绝不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用问,此事必有蹊跷。
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看向林谨,“甄宝玉今天在天香楼言谈妹妹的那些话只怕许多人都听见了。二哥虽打了他一顿,可却并不能解决此事。若那些话传出去,恐怕妹妹名声上有损。”
林谨瞄了眼不远处明明自己也很担心却还安慰着幼弟的黛玉,嘴角一扬,“你有什么主意?”
林译笑说:“甄宝玉年纪不大,可这爱美的习性是不少人都知道的。我们不妨再让他名声远播一点。他不是说各大闺秀都及不上妹妹吗?想来往日里对各家千金也没少关注。天香楼那么多人,想要话不传出去是不可能的。而且你越堵只怕越让人觉得妹妹同他不清白。不如将他说过的其他千金的话全抖出去,杨家的,吴家的,李家的……这扬州城里的姑娘家可不少呢。”
林谨噗嗤一笑,甄宝玉若是只说了黛玉,而且还是说的“恨不能是他家的”这话,怕是许多人都要想想这话里的意思。免不了怀疑两个小的是不是两小无猜有什么私情。可若是甄宝玉对人人都说过这话呢?
啧啧,这下扬州城有些家底的人家恐怕都要恨死他了。
林谨心道,也不算全是他们杜撰,以甄宝玉的性子,这话他还真说过一些,只是有些没传出来罢了。这回他们就帮着传一传。传得人尽皆知,如此一来,甄宝玉这打小贪慕美色,还朝三暮四的名声就定了。
这般一来,别人也就不会揪着哪位闺秀不放了。只会将一切罪过归咎于甄宝玉。黛玉也就安全了。
只是这样一来,甄家就和所有扬州城有家底的人家结仇了。
呵呵,谁在乎呢!
林谨拍了拍林译的肩膀,“好!你病刚好,该好好休息才是。此事大哥来办。你先回房吧。”
林译抿着嘴不言语,显然并不是很愿意。林谨一叹,又说:“此事定然已经惊动了母亲,你既然不想一个人回房休息,不如带了玉儿和五弟去陪着母亲,宽慰宽慰母亲,莫让母亲去书房。这种时候,母亲还是不要看到的好。”
林译一想,立马点了头,领着黛玉和林诺前去。
等几人走远了,林谨这才同林福说:“方才三少爷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嗯!”林谨嘴角冷笑,手心捏着腰间黛玉绣的香囊,眼神晦暗难明,“再去一趟猗兰馆,让选几个机灵的备着。他不是爱美吗,那就给他美!”
林福一惊,猗兰馆那是专养瘦马的。都是买了有资质的丫头,从小开始栽培。
“休养半年啊!那就让妈妈先□□半年,不急。等甄宝玉伤好了,设计几场戏,不论是弄英雄救美的戏码也好,还是让人引着去,或者有那十来岁已经教养的差不多的,直接找人牙子卖进甄家去。”
林福听出林谨语气中的狠意,身子一抖,“是!”
“手脚干净点,别留下尾巴。不能让人知道。”
林福抬起头来,“那……要告诉老爷吗?”
林谨转头,轻飘飘的眼神望过来,无悲无喜,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正是如此,让林福更是心慌,只觉得自己问了一句最不该问的话,恨不能打烂自己的嘴。
他是林家家生子,以林家的家风和林如海的秉性,若是知道他家大爷去找猗兰馆,不论是为的什么,恐怕不是被打一顿,便是跪一夜祠堂。
林福将头更低了几分,“是!奴才明白。”
林谨收回目光,挥退林福,悠悠笑起来。
没得我妹妹因你遭受名声受辱之险,我胞弟因你被打得鲜血淋漓,你养个半年就能活蹦乱跳的道理。
你若是个心性坚定的,这手段也毁不了你,你若是自己贪花好色,也便怪不得我了。
没错,就是这么的小心眼,睚眦必报,怎么了!再说,这手段你们当初可是对林询也用过啊!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