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同她一条心照顾宝玉,谁知道竟是个如此有贼心的!
哼!谁也别想越过她的宝玉去!二房如今这个样子,本来唯一有出息些的贾珠也一病去了,若是不帮宝玉找个大靠山,宝玉往后可怎么!
想到此,贾母神色坚决,“哪里就扰了我。这些个孙子孙女,小时候哪个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偏老大说二丫头年纪大些了,他也难得想儿女绕膝,颐养天年,让二丫头搬了过去。我身边一下子没了二丫头,如今你们又要来同我争玉儿。”
宋氏心头一滞,若语气缓和些,这话全可以当做是玩笑话。这可生硬的语气,还带了点怒气,很明显是怪罪他们多事。便是连迎春搬出她这里,她也是心里头不痛快的。毕竟林宁如今对子嗣看重了不少,贾琮一个庶子尚且日日带在身边教养。这样的态度,迎春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软肋。
邢夫人素来不敢同贾母对着干,听闻此话,讷讷不言。宋氏笑着说:“哪里敢同老太太抢人。二妹妹即便不在老太太这里住了,难道就不是老太太的孙女?左不过是在府里,日日都要来晨昏定省的。老太太若是想她的,只管叫人来唤。二妹妹怎会不来?就老太太膝下这些孙子孙女,哪个不是孝顺的。若二妹妹不孝顺,老太太只管说,不说我和二爷不依。便是大老爷也是要打她一顿的。”
宋氏好一阵嬉皮笑脸将这事当做玩笑话翻过去,口风一转又说起黛玉的事情来,“至于表妹……老太太,宝玉如今也大了。哪有让表妹同表哥同住一个碧纱橱的道理。这若是传出去,知道的说老太太心疼外孙女,舍不得放她走。不知道的还当老太太心怀不轨呢。”
贾母心中暗恨,这话可真是戳中了她的心思,看向宋氏的眼神凌厉起来。
宋氏仿若未觉,笑意半点不减,“咱们家又不是那等没有规矩的人家。”
一句句义正言辞,让人找不到漏洞辩驳的嘲讽谴责让贾母胸口憋着一口气,恨不能一锤子砸在宋氏身上,偏她还砸不得。
宋氏眼神一闪,突然有些明白自家公公和自家夫君为何都喜欢看别人“心里巴不得弄死你可又偏偏什么都干不了,甚至不得不认可你”的心情。
一个字,爽!两个字,很爽!三个字,非常爽!
“再说,林家还有不少下人呢。若是让表妹住在碧纱橱,那些人可怎么办?”
看着贾母眉头紧皱,宋氏接着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哪个姑娘身边不是跟着好几个人?姑父如今就表妹一个女儿,自然更舍不得。这头回出远门,虽说是外祖家比也是想要尽善尽美的。素日里伺候表妹的,都是表妹用惯了的。难道我们家巴巴的接了表妹来,还让表妹重新来适应咱们家的丫头吗?”
“宝玉身边伺候的丫头就已经有七八个了,这若是在加上表妹身边的,碧纱橱哪里呆的下。况且,这两边的丫头日日混在一处也不好。”
哪里是丫头混在一处不好,明明是说两个主子混在一处不好。
瞧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就宋氏这几段话,将贾母的小心思血淋淋的扒出来让众人看了个干净,句句挤兑,字字攻讦,可偏偏站着规矩大义。半句冲撞长辈的话都没有,任谁听了都要说一句,明白事理,处置妥当。只要贾母闹,就等于坐实了贾母的罪名。
呵呵。
贾母紧握着手中的拐杖,压下这口恶气应了下来。
宋氏这才有招了迎春来,让迎春带着黛玉去拜会二位舅舅。林宁还没回府,因早有交代,因此迎春先带着人跟着王氏去了二房。
众人散了,宝玉连连哀叹没能和这个神仙似的妹妹住在一处。好在袭人会劝解,言说:“左不过都在府里,往后日日都能见的。”
宝玉这才有欢天喜地起来。只有贾母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来。
以往她不过是觉得贾赦荒唐了些,虽不喜欢,总还是自己的骨肉。可如今……
打从王氏的事情暴露后,这几年,贾赦哪里还将她这个母亲放在哪里!连同贾琏和宋氏都是如此。
大房,是越来越可恶了。
不行!如今大房有三皇子和九皇子撑腰,这若是在壮大下去!
甄家……到底是别人家,即便甄贵妃再受宠,他们得到的利益也有限。
好在一个元春。对!还有元春!若元春能够封妃,那么二房自然能水涨船高。而且如此一来,身为元春一母同胞的弟弟的宝玉,也再不可能被一个小史氏所生的贾瑜给压着。
贾母突然仿佛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只是要怎么帮元春呢?贾母眼光一闪,心中便有了主意。只是到底不是她府里的,还需好好计划才是。
林宁回来的时候天刚刚擦黑。晚膳已经用过了。大约是一直让人盯着,因此,他前脚刚进门,后脚黛玉便来拜会。
林宁看到她时,竟有些恍惚。那模样倒是和林老太太那一世中一模一样的。如此不免就想到了林诺,一声叹息。
这次也有如同上次一样的乳娘事件。且还不知如此。一个乳娘去了,又来了一个丫头。不过林如海也是有手段的,都没让人得逞。但奈何林诺自出身后身子就不好,三天两头病着。也是因此,当年林宁提出可以帮他照看孩子的时候,他没有答应。一来孩子太小,不舍离开父母。二来林诺的身子骨,实在远行不得。
便是如此精细养着,也还是没有逃过三岁时的死劫。
这么看来,上次林宁能抱住林诺,大概就真的只是蝴蝶效应了,要不然就只能归功于生命之泉了。而这辈子林宁又不在林家,也不可能日日有生命之泉给人家。于是剧情还是如同原著一样的走向。
林宁同黛玉一个七岁的小女娃也确实没什么好说,加之未曾相处,上辈子的感情早被抽离,所以言辞间有些冷场。
让人上了茶,略寒暄关心了几句,说让她只把这里当自己家,不必客气。但凡有什么需要,只管去找她琏二嫂嫂,便放了人回去。
然后,自己去了书房,开始写计划书。
两年前,北戎犯边,徒明远亲自请缨去了趟西北,林宁献上的舆图也终于派上了用场,作用显而易见。尤其林宁在知晓他要去西北之后,又向系统用经验值购买了蒸馏提纯酒精浓度的方子和蒸馏器具的图纸。
将这些东西的样品做了出来,连同一份详尽的说明书交给了徒明远。有了这消毒防感染的法子,伤兵死亡的数量可谓大大减少。徒明远再次感叹了回贾代善的大才。惹得林宁心底下大翻白眼,那些都是老子拿如同性命一样的经验值换来的,贾代善懂个鬼!
然而,这话到底只是腹诽,没说出来。毕竟这种和军事西北相关的东西,都还是借助贾代善的名义比较好,不然他也不好解释。
只是林宁又立了一次功。因此在户部还银,林宁又去哭了一次穷之后,明知道她借着和徒明义合伙利用玻璃和工部的关系赚了不少银子压根不会缺的徒明远还是替他求来了不少金银赏赐。连同对贾琏也更加看重了几分。
虽然贾琏如今还是个四品的给事中,可耐不住上头重视啊。况且,这几年大户人家的玻璃都安得差不多了,镜子的买卖也做到头来,但国库也丰厚起来了啊。
只是这玻璃的生意也基本到头了,这也是当初能想得到的。毕竟这玩意儿的新奇劲没了,有钱人家能买得起的买了,普通百姓,你再便宜也买不起啊。毕竟如今是自给自足的社会模式,购买力度和消费水平都十分低下,而且购买愿望也不大。
徒明义今日找他,就是想让他再弄个能赚钱的事儿来。
林宁咬着笔,徒明义如今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他们这几年才把全国连锁车马行给弄起来,这就又想着新买卖,也不怕贪多嚼不烂!
不过谁让他上了这条船呢,而且徒明义的身份,经商太好用了。他自己都赚的手软。好说歹说,最多在做一样,一来他没那么多主意了,脑瓜子有限,二来还真的是遍地撒网,撒得太多了,到时候收不回来。徒明义也明白这个道理。毕竟车马行不容易,他们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初具雏形,今年下半年才开始慢慢盈利。
不过前期投入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的。如今他人外出,谁人不用车马?这买卖只要开始盈利了,后期利润虽比不得镜子一块二十多万能卖出天价,却是个细水长流的。就好比后世的租车。
而且后世是大多都有私家车,只有到了外地有需要才租车。而且车行还多。竞争太激烈。可现在不同啊,现在除了大户人家,谁家备有车马?都是靠租。而且即便是大户人家,车马也只是备着在当地用的,一般不走远门。这类家用车马大多也走不了远门。走远门的话大多还是需要购买脚力和耐力都好的马匹。也有不少租用。
尤其这会儿车马行压根不多。徒明义身为皇子,这一插手,马匹和马车的来源根本不发愁。而且前期财力人力投入十分大气大手笔,别家还真学不来。如今这车马行可谓是在大周各大城市扎了根了。
想到这里,林宁灵光一闪!
车马行都有了,干嘛不再搞个快递!而且还可以直接走自家的车马行,多便利!
拍板,就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