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棺材,老师跟车,到市里进行开棺。我和工作人员留下继续后续文物清理工作。”江辙在两方几乎争吵的情况下冷静开口。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低沉而悦耳。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白衬衫泥黄一片,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好像外界的任何事都无法打动他。
在场几人都看向他,等着江辙继续说。
“就目前看,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件事情。”江辙的目光透过周教授,直直盯着阴暗中的棺椁,眉宇间带着一丝沉重:“金丝楠木的密度我不清楚,但是水是无孔不入,椁里面的棺材恐怕已经碰到水,我们不知道棺材到底是什么木材,所以为了减少损失,我们得开椁了。”
陆袂重重点了点头,不愧是江辙。
周教授暗道自己是急昏了头,连这事都忘了。对沉重冷静的江辙又多了几份好感,他活了几十年,遇到的人形形□□,像江辙这样临危不惧,又富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多,而具备以上两点又不骄不躁的人更是人中诸葛,几乎绝迹了。
事不宜迟,周教授和几个工作人员当即决定开椁,不过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只是将椁打开一角,先开里面棺材情况。棺材若是腐烂便只能和着椁运回博物馆。
周教授又叫一个工作人员到当地村民家打电话通知博物馆。
“开椁我来,江辙当我助手,你们文化局的在旁边出力,陆同学你一会儿在旁边看着,不要让别人毛手毛脚进来。”周教授指挥着。
陆袂有些失望,他也想从旁边协助。可是想到诡异的棺材,还有今天鬼迷心窍的错觉,就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开椁的过程中,陆袂一直紧紧盯着江辙,虽然知道大白天绝不会有妖魔鬼怪,但是心里还是紧张的不行。
周教授先是轻轻拍打了椁,椁发出空洞的闷响。
“空心了。”周教授松垮的面皮有些失望。随即用小铲子插/进椁的一角,紧接着推出一根几乎腐烂的木钉。
接着第二根,三根,四根。椁盖轻轻推开。
“咦?”最先看到椁里面的周教授微微惊讶,继而是狂喜:“别推了,里面也是金丝楠木。”
众人停下手上动作,江辙看到椁中的东西也是一愣。里面是一口小一些的棺材,大约一米六大小,这口棺材一般来说是给十几岁大小少年少女所用,大家不禁猜测这恐怕是某位诸侯的公子,若是王姬或者小姐未出嫁前绝没有这般待遇。
可是惊讶的是,这口棺材却是浮在一团黑色液体当中。这绝不是浸透进来的雨水,恐怕是几千年前下葬时就有的。
“该不会是酒吧?数千年前,也保不准有这习俗。”有工作人员猜测。
可惜在场三位懂历史的都没有搭理他的脑残语言。黑色液体到底是什么物质需要仪器检测,谁也没有傻帽到伸手进去验证是不是酒这个问题。
“老师,还开椁吗?”
周教授摆摆手,表情是说不出的凝重:“不用了,推回去吧!这恐怕是几千年前的防腐措施,同时也可能是棺材里面流出来的,也难保是别的。推回去保存好。”
看来这一切都要等到回市里才能下结论。
西周啊西周,那两三百年时期到底哪些人受封在此地?而他们的子女大多都无史可究。想要找出墓主人的身份,还得看陪葬品了。
“通知下去,这顶帐篷谁也别过来。江辙你带着陆同学去休息吧。小王,你给他们安排顶帐篷。”
陆袂和江辙被分配到一顶小帐篷里面,三个人睡有余,现在他们两个人睡,十分宽敞。
陆袂用塑料盆接了两盆雨水,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端着另一盆给江辙。
江辙从大帐篷里回来就一直沉着脸,虽然他平时也一直这幅面无表情的脸,陆袂却能感觉到江辙的微妙的情绪。
“江师兄,你先擦一下身体换件感觉衣服吧!我在帐篷里面等你。”陆袂嘴笨,想说的话都梗在喉咙里。
在帐篷里等我?江辙轻轻勾唇。看着陆袂逃也似的钻进帐篷,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可等江辙清理好时,陆袂已经在帐篷里睡过去。大概真的累了吧。江辙看着陆袂微微张开的嘴,不由自主低下身,最后轻轻啃噬着陆袂锁骨一块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