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龙没有辜负他大舅爷爷的期待,起早贪黑将ace员工跳楼事件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做了几个大板面,早已收到资料的首都网警也立即出动破获了赌球网站背后的犯罪团伙。原本资本家剥削员工的故事在种种实证的力证之下变成了人性的贪婪与救赎的都市传奇,吸引眼球的火力瞬间上了好几个层级。
公司的员工们都默默地吐了一口气,前些天舆论正盛的时候,面对着朋友圈里满面的讨伐文章,他们既委屈又心塞,想跳出去为公司解释,可李洱却早早的放下话,让大家不要在网络上对这件事情进行任何的辩解或评论。如果说ace是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巨轮,李洱就是那个深得所有船员们信任的船长,他这么说,大家就默默地这么做了。
真相大白之后,明眼的人更加明白了李洱的良苦用心。从放出的资料来看,当事员工身负巨额赌债被逼跳楼的前一个月,早就已经无心工作,对公司的指责也就立即烟消云散,而不顾一切深入揭发赌球公司的行为,又为死去的员工加上了一层悲情英雄的光环,使人们不忍心再去指责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可一个销售出身的员工,如何能有能力拿到这些决定性的资料呢?大众或许不明白,这些互联网行业的员工们只要稍微一想,就有了眉目。
舆论的方向转变得比雷雨之前的天色还要快,不过一晚上的时间,ace的员工们终于又能够在网络上堂堂正正的抬头做人了。
早上,李洱让公司的公关部向媒体放出了一份声明,强调该员工在ace工作期间为人正直、工作努力、行为善良,希望舆论止步于此,不要破坏他家人安稳平淡的生活。不消几个小时,好评就在朋友圈屠了屏。
没费什么力气,一场公关危机就消弥殆尽,甚至为公司博得了不少品牌好感,公关总监眉开眼笑地去找李洱汇报,而李洱正在办公室里刷新着那个像素级别的网页——“豆子”。
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里,他那唯一的用户再也没有登录过这个网站。他轻车熟路的点进她的花园,里面只有几个空空如也的花盆。在那些花盆之中,就在她放弃登陆之前的那几天,有一棵豆苗刚刚开过花。也就是在那时,她告诉他她会来北京,然后与他作出了在北京相见的约定。如今那棵豆苗已经枯死了,两人曾经的互动也随着豆苗的枯死被系统强行的删除,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是李洱做过的第一个网站,也是他进入互联网世界最初的开端。看着那片空荡荡的花园,他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十年对于一个网站来讲已经是很长的寿命了,终究还是会走到尽头吧。
什么都会走到尽头,一个网站,一颗植物的生命,或者,一次恋爱。
“我在北京见到他了,他带着一个甩了我十条街的女朋友,我们分手了。”
墨菲沉默了很久,终于向庄梓修坦诚。
庄梓修很少看到墨菲露出这种样子,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看他,眼睛里蒙着雾。
绝不是不伤心,也不会不难过,有几个女孩能承受在异乡大街上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分手呢?可是所有人都习惯了墨菲习惯于失去的事实,而不去注意她实则脆弱的内心。就连曾经爱过她的机长,也只看到了她打落牙和血吞默默接受的样子,却不问她吃了这么多颗牙会不会闹肚子。
“甩了你十条街?谁这么大力气?是个运动员?”庄梓修想来想去,还是选择在这个沉重的时刻打了个岔。谁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现在就是抽自己一个嘴巴也不管用了。
墨菲没接他的话,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原来是不开眼的人往胡同里开进了车。
胡同很窄,根本不够让那车自由的穿行,两人只好侧着身避让过去。车主的驾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走着莫名其妙的s型,差点把墨菲顶到四合院的外墙里。墨菲身体一轻,被庄梓修一手提起来,避开了那车。
“你啊!”庄梓修叹息。
墨菲从他面前退了一步,自顾自闷闷地往胡同里走去,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你干嘛去呀,没有我指路你知道去哪儿吗?”庄梓修在后面叫。
墨菲只好停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肩膀轻轻地抽动着。
庄梓修走到墨菲背后,少有的收起了狡黠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
“听我一句话,智商低的人才会患得患失。”人生导师庄梓修说。
“呸!”墨菲带着哭腔回应他。
庄梓修向前指:“看到那个招牌了吗?从那个口左转,再走二十米就到了。”
在他们的左前方,胡同的岔路口上,挂着一个火红的招牌。
有什么事是吃饭不能解决的?有什么事是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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