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的三日转瞬即逝,大早芮府的管事带着婢女小厮就开始张罗王妃回宫的事宜了。连弦早起便往连袖的房中去,走在回廊,眼见着众人忙忙碌碌,心下也是不好受,三年才得见相处三日,这出嫁的女子,始终就再像是自家人了。
到了连袖房中,得知琅竟似乎提早洞悉了她的到来,已过了绥麟的书房喝茶。连袖屏退左右,单独留了连弦说话。二人相对坐着,也少言语。见平日活泼明快的连弦此时有些呆呆滞滞,连袖心里也明白几分,以微笑宽慰。连弦见她如此,欲言又止,干脆低头不看她。
“怎了?不高兴?可是舍不得我?女孩子大了,心思也多了?”连袖狡黠的逗趣她。
“姐姐,明知故问。”连弦嘟囔着嘴,语气有些酸酸的。
连袖便也笑笑望着她,连弦却还是直性子对着最疼爱自己的长姐也是憋不了话,藏不住心事的,索性心一横,问道:“姐姐,妹妹我是看在眼里的,姐夫对姐姐很是关怀爱惜,只是,昨日麟哥哥进宫,探望琅琳公主的病情,回来后,言说宫中的娘娘们,争斗得很厉害。姐姐,我一晚都没睡安稳·····”连弦又低头不语。
“弦儿,你担心姐姐什么呢?”连袖也略有所思起来。
“宫廷,自古以来都不会是个好归宿吧。”连弦低头自语。
连弦没有涉足过宫廷,只从诗文和旁人言语中对宫廷有一丝丝的了解。悲观与消极却从来也不是连弦的性格,连袖看着她,有些疑惑。
“姐姐!”连弦用了一种几乎是极具渴求的眼神望着连袖。“能不能离开皇宫?”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连袖见她这样也慌乱了,“有什么话,妹妹但说无妨啊!”
“姐姐,我听说,琅琳公主的病像是被人暗害的,目的是阻止与我们芮氏一族联姻。”此话一出,两人都惊厄了。
“弦儿,这话,不可妄言。”连袖又怎会不知这箇中厉害,从小所受的教导便是要她时刻都要“谨言慎行”,入宫之后所经历的种种,更是叫人要挖空了心思,修筑城府。而连弦,她的心思简简单单,家族并未给她寄予太多的希望,也就没有太重的负担。她也可以安稳而平淡的生活,她喜爱琴棋书画,喜爱诗文古玩,她可以拥有所有人羡慕的安然自若。可此时眼前的连弦,自己的年轻的妹妹,却满怀担忧的注视着自己,连袖见她唇齿启动,实实在在的那句最恐怕的言语真实的入了耳。“姐姐与姐夫感情深厚,却三年未有所出,姐姐······”
“弦儿!”连袖打断了她继续的言语,有些躁急,很快便又恢复了一种温文尔雅的平静。和颜劝告道:“宫闱之事,乱人心志,妹妹有幸做一个局外人,还更是要独善其身,莫要沾了俗尘。”
她转眼见着连弦甚是委屈的一张小脸,又是不忍心,这样让她担心着,拉起她的手安抚在自己手心里,“好妹妹,你是最该不问窗外杂事的,我与你麟哥哥是甘心情愿负担家族荣辱,若是倾我二人之身还不可保全妹妹的娴静人生,那我们可不是要更加难过了。所以弦儿,你更得替我们把日子过得安稳了,姐姐与麟哥哥才能欣慰啊!”
连弦又欲再言,被连袖按住了手,眼神只相交融,连袖换了副神情,拉着连弦到妆台前坐下,打开首饰盒子,拿出一只并蒂菡萏步摇,仔细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