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大理寺奉旨查办狸猫事件,一时之间提审之人不计其数,上至皇子嫔妃、官员重臣,下至侍卫宫婢,内宫朝野人人自危。
这日倒是天朗气清,空气中偶尔还有几阵凉风习习。太后赫连氏稳坐昭德宫,抚弄着喜绒蓬松柔软的绒毛,红英则立在一旁侍候茶水。绿黎方才去取糕点,现下正好回来。
“太后,这是御膳房新制的‘黄金酥’,请太后品尝。”绿黎捧着托盘奉与太后。
太后稍稍抬眼一观,青花瓷盛上摆着六块明黄色的小点,发散着香气,喜绒也抬起头来嗅,十分的馋嘴。
太后持起银筷,夹了一块送入口中,尝了尝,道:“不错,甚是合哀家口味,稍后打赏御膳房的宫人,这道点心也让他们多制些分赏给后宫。”
绿黎应声遵命,红英却道:“如今后中宫人心惶惶,恐怕无人有闲情品尝太后的赏赐呢!”
喜绒对这点心特别感兴趣,眼巴巴的瞧着,喵喵的讨食,太后一笑,掰了些放在手心里让喜绒吃:“这点心里放了虾子,难怪喜绒馋得不行。”待喜绒吃完,太后才又道:“在宫里遇事慌张是最无用的,哪怕是惶惶不可终日又有何用?清者自清,才能高枕无忧。”
红英惭愧一笑,道:“太后睿智,岂是他人能及。”
“如今后宫中,也多了一两位‘睿智’之人,你们难道没有发觉么?”太后看了红英、绿黎一眼问道。闻太后此言颇有深意,二人面面相觑亦不敢胡乱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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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放下喜绒让它自在去玩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如今丽妃有孕,那吴昭仪,可有得皇上恩宠?”
红英忙回禀道:“奴婢替太后看过侍寝的记档,近日皇上多是去王美人、李美人处。不曾去看过吴昭仪。”
“哀家记得,丽妃初入宫时与吴昭仪有过口角之争,两人现下关系如何?”太后问。
绿黎想了想,回禀道:“丽妃虽比吴昭仪晚入宫,但位分已越过吴昭仪。丽妃眼高于顶,吴昭仪也不卖她的账,两人不睦已久。”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哀家年老,这后宫两代人的纷争,哀家实在是无心力再多过问了。”
“太后,皇上因皇长孙遇害一事,命大理寺彻查,似乎将诸位皇子都禁足了。”绿黎有心提醒太后。
“本是后宫之事,皇帝非要将这摊子铺得这么大,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依哀家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红英接过话道:“奴婢听说,如今各方都猜测是良王的嫌疑最大,大理寺已经找良王殿下问了两次话了。”
“红英你明日亲自送这‘黄金酥’去给良王妃,替哀家好生宽慰她,良王妃现下最重要的是腹中孩儿,不容有失。”太后吩咐道。
太后缓声又道:“哀家是知道琅竟那孩子的,他绝不会做这样害人之事。大理寺查案也有走错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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