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杨隐已经经历了太多,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杨隐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很多事情自然理解得比常人透一些。
这个时候,谢菲琳和纪小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说是警察等会儿要过来给纪小炫做笔录,杨隐于是离开了纪小炫的病房。
离开纪小炫的病房后,杨隐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随意走着,看着来来往往多少患有伤病折磨的人,杨隐想,这个城市里的大部分人终究还是生死无常。
就好比今天,死了两个被僵尸吸干血的人,又死了两个被僵尸咬过的人,甚至其中一个女孩的尸体都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虽然尸体就算留下来,最终也是化作骨灰,但对于家人来说,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何其不幸。
他走着走着,却现李思弦就坐在前方的白色长椅上,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却透露着些许的锐气。
杨隐走到了李思弦的近前,随后也坐到了那张长椅上。
李思弦抬头看到了杨隐,开始有些惊讶,转而一想也就没什么了。“做好笔录了?”她问杨隐。
“很早就做好了,刚才是在小炫的病房里。”
“他怎么样?”
“已经清醒了。”
接着,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都只是安静地看着花坛里来去匆匆的行人,有一些是病人,有一些则是医生护士,还有一些则是陪同病患的家属。天气已经变冷,大部分人都已经换上了秋衣。
最后,还是李思弦开口了。“他有问起那个女孩的下场吗?”
“有。”杨隐转头看着李思弦,“不过他是僵尸狩猎师,对这女孩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不!”李思弦突然伸手捂住了双眼,“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是我做出来的吗?如果我能早点杀了那个女孩,她至少还能保留个全尸吧。我为什么,当时要有很长时间的犹豫。”
“先,我想说,你犹豫的时间并不算长,只能说不短而已。”杨隐客观地为李思弦作着分析,“其次,那个女孩在你面前,前一刻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类,下一刻却突然要变成僵尸,是个人都会想该不该要杀了她的问题,因为谁都不想背负杀人的恶名。”
“可我还是……”李思弦放下了双手,虽然没有哭,但她的表情却十分不忍。“我总是想起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幕,想起她的父母该有多伤心,想起……”
“那么她因为迷恋纪小炫,而狭隘地要让僵尸抓走纪小黎,这个事情又怎么说?在我看来,心胸如此狭隘的人,就算今天不生小炫的事情,也迟早会有别的事情让她走上这条路。”
“是这样吗……”李思弦眼露迷惘。
“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杨隐突然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李思弦父亲当年的死亡过程竟然和忧伤女孩十分相似,只不过结局大为不同。
“谢菲力前辈告诉你的?”
“很高兴你还能称呼我的师傅为前辈,你应该知道,当年处死你父亲的就是我师傅吧?”杨隐缓缓地说着陈年往事。虽然也是听谢菲力无意提起的,但他也不曾想到,李宁和李思弦的父亲原来是那样的人,于是改变了杨隐过去对于有钱人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