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却总是被她的文字感染着,心情也跟着忧伤起来。
她翻完最后一页,合上了淡紫色的书皮,闭着眸躺在床上养神,脑海开始浮现那日在泳池的情景。
那天,她在入水前明明是全身瘙痒,入水后,竟立马开始刺痛起来,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地没了知觉。她到现在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个人影跳进水里把她抱了起来,之后的事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后来,牧鱼说是苏铭安救了她,今日他倒是来了,总共待了不到五分钟就出了门,她笑了笑,想起陈叔赶来医院的时候看到柳优优坐在病房里的神情,那真是跟苏铭安一模一样的。
她也懒得说什么,柳优优对别人的另眼看待也心里有数,只是今天苏铭安来得时候,她显得颇为兴奋,看了他好几眼,最终没忍住站起来想跟他打个招呼,谁知道苏铭安的臭脾气说来就来,脸色难看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也难怪,苏铭安出身名门世家,对于江湖习气,是打从心底的鄙夷。
靳鹿半起着身子把书放在了桌上,视线扫到门口被灯光投进来的影子。
有人?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门边,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
过了好一会儿,传来了一声咳嗽。
她眉眼一笑,门一开,池野手里拿着一束花,敲门的姿势定在空气里,视线对上她喜出望外的眸子,满脸的慌张已来不及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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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靳鹿坐在床上,拿了刚才的书,故作不经意地问。
池野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提了屋里唯一的椅子,放在离靳鹿最远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你病怎么样了?”
“嗯,”靳鹿埋头看着书,“就那样。”
池野瞄着她,想了想,表情极其不自然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喏,小风让我给你带的花。”
“雏菊?”靳鹿接过池野手里用廉价牛皮纸包着的花,“他人呢?”
“作业没做完,我没让他出门。”
“你厉害了,”靳鹿没好气地看着手上的雏菊,“小风真是可怜啊。”
池野没说话,又坐了回去,靳鹿的调侃扑了空,气氛又冷了下来。
靳鹿的心里有好多话想说,比如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是不是在关心我,你想不想我。然而,她知道,这些问题池野一个都不会回答。
靳鹿闭了闭眸,选择沉默。
“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池野试图打破尴尬。
靳鹿看向他,重复着医生的话,“短暂休克原因不明,还有待查证。”
“休克?”
“嗯。”
池野的指节若有所思地在腿上点着,他想起了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遇上的那个男孩,带着个金丝边眼镜,像是认识他,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池野抬眸看他,他唇边一抹讥诮,径直出了门。
“我听说,在泳池那天有人救了你?”
靳鹿目光一顿,“嗯。”
池野从包里摸出一包烟,突然想起来是在医院,又放了回去,“知道是谁在整你了吗?”
“啊?”靳鹿有些意外,看向池野。
“我听优优大致说过,”他想起刚刚躲在门外听到的对话,站起身准备走,“凡事小心点。”
靳鹿听着他故作冷漠的语调,一声冷笑,“我要说我偏不呢。”
池野脚步一顿,转身看她。
就见她坐在昏黄的灯光里,看不清表情,“我说我小心不了,你会怎么办?”
池野眸一沉,抬脚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