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塔维亚一直在躲着我,偶尔在宅中碰到她时,也是立即避开我往回走,怎么叫也不停下。眼看不到一周后就要跟着凯撒离开米兰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甘再等下去的我决定在今天晚上找她去谈谈,为之前的事情道歉,还有在临行之前告一个别。
刚刚进入前院,走到奥克塔维亚房间门前,叫看守的奴隶去代我打个招呼。
过了一下那奴隶就从房中出来了,“不好意思,塞克斯都大人,主人身体不适,拒绝任何人的拜访。”
“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吧。”说罢我就这样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奴隶向我鞠了一躬,便回到看门的位置上去了。
坐在台阶上,靠在立柱旁,往天上望去,只见夜色浓稠,月亮被那雾霭遮了一半,只露得几缕微光,隐约显着不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顶峰。
在门外干等了快有一个小时,身后终于有了动静,满怀期待地回过头瞧去,却见一个独眼大汉正向我走来。
“老弟啊,我刚还纳闷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啊?”原来是阿尔布斯。
“…长官,你回去睡吧,我今天就待在这了。”
百夫长打了个哈欠,往房间那边看了一眼,“小子,我先去睡觉了,你也别等了,再等也等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也许吧。”
好像已经习惯了我的执着,阿尔布斯摆了摆手,便回去了。
我坐了一夜,也白等了一夜,午夜过后实在睡意难忍,就倚在石柱上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已是清晨,门口的奴隶已经不见了,奥克塔维亚的房间还是紧闭着,应该还是在睡觉吧,不愿打扰她,我回到后院房间,又再睡了一会。
白天和百夫长训练完步伐后,我在晚上又在前院等了一整夜,但结果还是一样,除了门口的奴隶,就没有出现其他身影。
如此等待了四天,我左手的伤已经痊愈了,和阿尔布斯也开始真正的双手过招,虽然还是没能打过他,不过觉得实力差距又缩小了一些。
明天,我就要和百夫长一起去凯撒将军那里报道,与两队辅助军团一起前往阿奎莱亚了。
虽然已经不再期待什么,我还是在最后一天的晚上来到了前院。前面几天还能勉强撑几个小时,现在知道她已执意不肯相见,我在前院也直接睡了起来。
在睡梦之中,我依稀感觉到身上好像被盖上了什么东西,挣扎着打开眼睛,但见奥克塔维亚身穿一袭雪白睡袍坐在我的身旁,呆呆地看着前方,而我肩上则多了一件披风。
“小主人……”
见我醒来,少女一惊,站起来想要转身离开。
“奥克塔维亚大人,听我讲个故事吧。”不知是叫名字留住了她,还是对故事有了兴趣,奥克塔维亚又慢慢坐了下来,低着头看着地面。
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就好像没睡好一样。
“从前有一只年轻的工蜂,在出去采花的时候见着了一朵娇巧迷人的小花,它上上面待了一会便准备开采,但这花是刚刚才开放的,尚且稚嫩而花蜜也不丰富,不但没吸到足够的蜜汁,反而差点伤到了她,
“那之后工蜂就一直等啊等啊,想要等到花盛开,可那花却慢慢地把自己包的更紧了,工蜂的一生短暂而又忙碌,在收到蜂窝遭到威胁,需要保卫的消息时,它不得不离开,
“它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小花,更不知道这朵花会不会原谅它一开始的莽撞。
“呵呵,挺无聊的一个故事吧,小主人,这也是我身上最后的一个故事了。”
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后,感觉如释重负,尽管那天早上很大的一部分责任都在百夫长身上,但我还是太冲动了,一瞬间竟然觉得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很近,全然不知在他人眼中的自己可能只是一个低贱的士兵,现在我仅仅希望她能接受我的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奥克塔维亚的眼睛有些晶莹闪烁,她蜷起身子抱坐着,小脸埋在了里面。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怕再呆下去又会忍不住做出什么过格的举动,我把披风取下披在了她的肩上,走回后院,少女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回头再看。
接下来休息一会后就要收拾行李,离开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