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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州城已被一片金雨笼罩,城中街道上聚满人群,裴极卿也跟着抬头,他望着这漫天绚丽,皱眉道:“决云,这烟花是不是什么召集的标记?”
“我看不出来。”决云快速道:“不过兵贵神速,如果辽人是放了信号来偷袭,那么他们就应该赶快行动,不该给咱们准备的时间。”
裴极卿也觉得有理,但心中总觉得怪怪的,说话间,他们已到了傅从谨居住的营帐。傅从谨来的突然,流州官府又不大,所以他主动将这个尚且安稳的住处让给了原先住着的将士,自己依旧住在营帐里。
傅从谨的营帐没有耶律赫图那般华丽,却十分严肃整齐,周围站着一重重守卫,他们各自严阵以待,十分紧张的守卫着他的安全。看到这样的架势,决云也开始觉得,摄政王根基深厚,行事小心,对付此人的确要慢慢下手。
傅从谨站在营帐之前,他似乎刚刚洗漱过,身上也换了身杏白色绣龙的常服,折雨站在他身后,为他披了件黑灰色貂毛大氅。傅从谨见到决云策马而来,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决云跳下马,又将裴极卿扶下来,傅从谨道:“郎将军,你也是为了烟花的事情而来?”
“是。”决云点头,才发现傅从谨对他的称呼已有变化,于是疑惑道:“……将军?”
“是本王口误,不过本王看郎大人年少英俊,私心想给你升官。”傅从谨笑笑,将准备行礼的决云拉了一把,道:“我正要着人去请你,随本王进来吧。”
决云不知何意,掀开帘子进了营帐,裴极卿也跟在他的身后,折雨瞥了一眼裴极卿,低声道:“多年未见容公子,您倒是没什么变化。”
“是啊。”裴极卿放下帘子,笑道:“因为我过的高兴。”
二人进了营帐,才发现营帐里已经坐了两个人,这二人都是辽人打扮,而且穿着很是讲究,似乎是辽国官员一类的人物,傅从谨介绍道:“这二位是辽国来的使者,特意为流州城送了烟花,刚刚本想通知你,可听说你酒醉未醒,就没遣人去叫。”
决云偷笑着瞥了眼裴极卿,道:“那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过了今日还有明日。”那辽国使者起身,道:“为了庆祝咱们握手言和,大皇子特意遣人送来许多烟花,一直放到正月十五,正月十五你们汉人要办灯会,我们也凑个热闹,在这草原上开个马市,摄政王以为如何?”
辽国使者的语气恳切,而且听起来的确是一番好意,傅从谨点点头,微笑道:“那就多谢使者了,我们会安排的。”
几人又说了些客套话,辽国使者便匆匆离开,决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表情十分严肃。
“郎大人,怎么一脸紧张。”傅从谨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他们要单纯送来烟花,的确是一件大好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咱们?”决云皱眉道:“烟花虽是节日庆祝之物,却也的确有传递消息的作用,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人家送来东西,自然是真心实意与咱们求和。”决云话音未落,傅允致已然开口,他望着决云,冷笑道:“听说郎大人与辽国三皇子关系不错,现在王爷有意制衡他们,你这样疑心,莫非是要我们除了大皇子,好让那三皇子登基不成。我看郎大人到底不是汉人的种,心里也不见得全然向着我们……”
“末将是与三皇子关系好,世子别忘了,这流州城都是末将与三皇子争取来的。”决云冷冷望着傅允致,接着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世子的伤势如何?听说您在草原上挨了一箭?这草原的马贼凶残,您可要小心。”
傅允致有苦不能言,也只好咬牙切齿的退了一步,裴极卿偷偷掐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加强布置,郎大人也多留心。”傅从谨话不多说,直接取出军令交给决云,接着对傅允致道:“允致,决云久在边关,比我们知道的讯息要多很多,你要多多学习,等你何时能带着兵马独当一面,皇叔才好向皇兄交代呀。”
傅从谨这事做的□□无缝,既赞同了决云的说法,又让傅允致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不该与决云计较。傅允致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低声道:“皇叔说的是。”
他虽这样说,语气中却含着十足敌意。
“行了,今夜让大家劳动一番,是本王没及时通知。”傅从谨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桌上端起半盏残酒,道:“本王自罚一杯,大家自去休息吧。”
决云虽裴极卿一起出了营帐,二人却都无睡意,便在城中慢慢走动,这城中的烟花雨还未结束,裴极卿急忙拍拍决云,想叫他一起看,决云却紧紧握着那枚军令,脸上神情十分严肃。
“怎么了?”裴极卿拍拍决云,问:“怎么一脸不高兴,是怪我嫌你小孩子气?”
“我哪有那么小气,是有点事情没明白。”决云低声道:“裴叔叔,摄政王带着怀王世子出来历练,为什么不带着他自己的孩子?”
“摄政王只有一个儿子,只是很多年前就死了。”裴极卿沉沉叹了口气,道:“他没有妾室,也没有再与王妃生过孩子……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他此刻根基不稳,还不想要个孩子做自己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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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使者真的没有食言,烟花雨每晚准时到来,一连十五天,流州城和附近的百姓都活在美丽的夜景之中,这里许久没有太平过,更不必说过一个如此幸福的春节,因此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气。汉人自然准备了花花绿绿的灯笼,辽人也学着他们做了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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