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马和骑手也都摔倒受了伤,而它自己还剧烈的喷着气朝外狂奔着。
这一闪夏满失去了平衡,几乎被甩下马去。她牢牢握紧了手里的缰绳,身体却也危险的侧挂在马背上,她的脚被一侧的马镫缠住,无法脱身,惊马狂奔中,随时都有可能摔落被活活拖死。
林致远和郭洪涛,邱皓宇见状脱离了大队,冲着夏满的方向跑去救人。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使劲打马,也追不上前方的惊马。眼看着已经冲到了跑马场的围栏边,马儿纵身一跃,夏满在这一跃的冲击下飞了出去,她果断的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扬手割断了腹绳。马鞍飞起,和她一起重重的掉落在地上,激起一地烟尘。
后方赶去救人的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黑战马越过围栏跑了个无影无踪,夏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知。
苏优图一马当先,抢先绕过了瞭望塔,后方紧追的一众童侍迎面而来,散开对他呈合围之势。乐正宇司徒小一左一右散开,手握套马索,迎面拦向苏优图座下马蹄,马儿急速奔跑中被阻,惨嘶一声仰面摔倒。苏优图在双方交错瞬间已拔身而起,落到前方宫九的马上,一拳将宫九打晕,踢了他下马,调转马头继续狂奔。
医务兵奔向了受伤落马的众人。后方的尹千总见苏优图弃马夺马一气呵成,不由得满意的笑骂道:“这帮狼崽子!”
夏满觉得很晕,眼前林致远,郭洪涛和邱皓宇的脸看上去就像隔了一层水波纹一般在晃动个不停,太阳在很远的地方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周围所有的声音听上去都很沉闷,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
“苏姑娘!”
突然间,像是一层膜被刺破,身边所有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晰无比,夏满恶心的不行,起来呕了两口清水,带着血丝。一旁的医务兵抬来了担架,简单的做了些检查,抬着她往医殿走:“没有伤到骨头,内腹受了震伤。”
夏满迷迷糊糊的想,这莫非就是先生说的血光之灾?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
苏优图当先回到终点,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尹千总大笑着上前,用力拍了拍苏优图的肩膀:“好!好小子!”
后方的童侍也陆陆续续回到终点。尹千总很是满意:“没受伤的,各自散了吧。受轻伤的,自己去医殿找白先生看看。走不动路还能喘气的,告诉医务兵抬着去。今日到此为止。”
苏优图扔下手中马鞭摘下手套,正要走,一个面生的少年迎面向他走来:“苏优图?”
苏优图脚下一顿:“是。”
少年递给他一个通行牌:“按照书院的规矩,新生要轮值。今儿个轮到你去打扫白先生的药圃和暖房。”
少年说罢要走,苏优图道:“师兄请留步。”少年半转过身体略带警惕的看着他,“你还有事?”
“我初来乍到,不认识路,还请师兄领我前去,麻烦师兄了。”
少年略一犹豫,点了点头:“随我来罢。”
马场上,看着苏优图随少年离去的背影,一众童侍彼此对视一眼,阴冷的笑了笑。
白先生的药圃在书院的东北面,因为这里日照最好,便辟出了一大块地,供白先生种植药草。这里有很多罕见的草药,分门别类种植在一小块一小块划分好的土地中。
少年小心翼翼的带着苏优图绕过地上的植物,行走在窄窄的土埂上,来到药圃尽头的一栋砖房门前:“你手上的通行牌就是进暖房所用。记得打扫干净了。”
少年正要走,颈间一寒,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抵在了他的脖间。少年一怔,回首怒道:“苏师弟,你这是何意?”
苏优图把玩着手里的木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师兄,这暖房里关的是什么?”
少年脸色一变,兀自强撑道:“就是用来培育珍稀药草的暖房而已,里面能有什么?”
苏优图道:“既然如此,还请师兄陪我进去罢!”
苏优图将通行牌贴到木门上,轧轧的机括声响起,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阴冷的腥风从门缝里透出,苏优图用短剑逼着少年上前,少年试图挣扎,却又畏惧颈间的短剑,眼里露出了强烈恐惧的神色:“苏师弟,苏师弟,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苏优图脸色冰冷,收回短剑一脚将那少年从后踹了进去,复又紧紧关闭了大门。
里面传来隐隐几声兽吼,还有那少年的惨叫。苏优图抛了抛手里的木牌,冷笑一声,用力将那通行牌扔到了远处的荒草从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