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打火机放进口袋,“不过既然你想戒,打火机我没收了。”
季珩倚着墙壁,侧眸看向她,“阿曼说你自己出门,我就知道你会来练习室。”
“那不一定,说不准我去BR了呢。”姚夏夹着烟扶在阳台上,望着街边人来人往,烟雾在她唇边缭绕。
“Yaser。”季珩眸色暗沉,轻叹口气,“昨天的事,我……”
“没必要,我想去找他,随时可以。”姚夏掸了掸烟灰,“BR那么大个公司,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所以你还是想去找他问清楚?”季珩眉心紧蹙,双眼微眯,“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我也不知道。”姚夏掐灭燃尽的烟,目光落得很远,“可能我只是想要个结果。”
姚夏拿过外套,转身朝门口走去。
季珩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喊道,“你去哪?”
“去砸场子。”
*
出租车在BR大楼前停住,姚夏推门下了车。通体玻璃写字楼映入眼帘,朴素得没有任何装饰,唯有巨大的“BR”似是点缀般落在楼顶一脚。
姚夏抬手推了下墨镜,步步走近,却被保安拦在门口。
“不好意思,请出示您的工牌。”
姚夏目光一转,嘴角微扬,“我是来找人的。”
“麻烦说下姓名及职位。”
“……”
真是有够麻烦……
保安见她没有反应,便又重复道,“麻烦您说下……”
“李大伟,市场推广。”姚夏勾了勾嘴角。
“好的,稍等。”
等?等你戳穿我?
姚夏环视四周,三两个保安都在门口,进入电梯需要刷卡,但好在遮拦不高,可以一试。由是,默然向后退了几步,趁着保安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跑了进去。
“喂!站住!”保安追上来。
姚夏跑到刷卡机侧面,单手撑在顶部,越过玻璃挡,跑到电梯前按了上键。
“立刻停下!”保安跑到刷卡机前,一手掏着卡,另一只手指着姚夏吼道。
彼时,电梯还停在5层。
“快点,快点。”姚夏盯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小声嘀咕着。
紧握的手心已然渗出汗来,眼看着保安掏出卡,叮的一声,电梯门终于开了。姚夏忙跑进去,瞥了眼,随意按了个楼层,迅速按了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上,保安也已闯入视线,幸运的是,电梯门先保安一步合严,她终是躲过一劫。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按的是16层,而这栋楼共30层。
电梯在16楼停下,姚夏迅速按了关门键。电梯一路上升,在顶层停下来,跑出电梯的同时,她瞥了眼天花板。
楼层高4m,高速电梯12层以上大致速度在1.75m/s,电梯从底层升到顶层只需68.57S,即便所有保安都被她骗去了16层,而后打电话查看监控录像,也拖不过10分钟。
顶楼都是BR高层独立办公室,走廊异常安静,姚夏一边跑,一边快速在各办公区域中搜寻薄司寒的身影。然而别说薄司寒,半个人影都没有。
某一刻,她忽地停下脚步,脑海中有个词汇一闪而过——会议室!
电梯间传来叮的一声,厚重的地毯踩不出声音,但空荡且安静的走廊中突然多了讲话的声音,即便再轻,也极易被发觉。
没时间了……
而此时,姚夏正站在路口,往左还是往右,一步选错,之前的所有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赌一把!
姚夏转身朝右手边跑去,恰巧此时,走廊尽头的玻璃门被推开,居然是卫斯抱着一堆文件夹走出来。
卫斯下意识地瞥了眼会议室内,扯了扯嘴角,却不失尴尬,“夏夏?你怎么来了?”
姚夏没理他,径直从他身侧跑进去,彼时,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而薄司寒就坐在长桌尽头,垂眸看着手中的文件。
“不好意思,打扰了”姚夏摘下墨镜,双手拄在会议桌上,额头依然渗出汗珠,看向薄司寒的眸光却冰冷至极,“薄先生,我要和你谈谈。”
见是姚夏,会议室中的人都默默盖住了手中的策划案,皆看向薄司寒。
薄司寒不慌不忙地合上手上的文件夹,也遮住了文件的标题——志行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收购方案。
卫斯看了眼薄司寒,凑到姚夏身边,小声耳语道,“夏夏,薄总在开会……”
姚夏丝毫不顾及他的话,反而提高了嗓音,“薄先生,我有要事要和你谈!”
“姚夏!”
薄司寒瞥了眼卫斯,后者便沉默下来。随后,他身子向后一靠,抬眸看向姚夏,眸光幽邃如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置可否。
没有薄司寒发话,没人敢动,会议室中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经过昨天不愉快的相见,对于薄司寒是否会给她这个机会,她根本没有把握。但她能确定的是,有些话不当面讲清楚,他们之间就永远悬而未决,至少在她心中,是如此。
保安正在这时赶来,“薄总,是,是她硬闯进来的……”
“出去,出去。”卫斯给保安队长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
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明哲保身谁都懂得,保安队长一接收到卫斯的信号,便带着手下迅速撤离了会议室。
在那之后,如坐针毡的BR高层们也终于得到了解脱。
薄司寒薄唇微启,语气微冷,“散会。”
姚夏暗自松了口气,僵硬的肩膀也放松了些许。
人都走尽后,卫斯最后走出去,并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越接近真相,就越紧张。
姚夏走近些,靠在会议桌上,抽出香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也顺利地点燃了一支烟。
“我给你一支烟的时间解释。”
“客随主便”薄司寒瞥了眼禁烟标示,“这禁烟。”
“禁烟?”姚夏轻笑出声,转过身迎上他的目光,“这栋楼禁止我进入,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
薄司寒的眸光中竟透露出些许无奈,“无……”
“无理取闹,是吗?”姚夏打断他的话,嘴角一勾,眼底竟已湿润,“我想听这句话很久了。”
只是此时听来,却不是往昔韵味。
薄司寒微怔,眸色渐沉。
姚夏吸了吸鼻子,“但我更想知道,当年我到底怎么你了,你他妈话都不说一句,就把我给甩了?”
“谁说——”
薄司寒站起身,双手拄着桌面,身子微向前倾,两人间的距离便无限贴近,他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连一番,“是我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