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张医生以自己的车取代了本放在象后的炮。
薄立成蹙眉眯眼看了半晌,点着棋谱红线中的一处交点,“嘿,你这车什么时候走到这的!”
“都在那看你半天了,这炮吃的香。”张医生满意地向椅背中一靠,木质象棋在手中来回倒着,咣咣作响。
“继续继续,我单车一样赢你!”
薄立成虽然如是说,拿起棋子的手在半空中悬了许久,目光在棋盘上盯了良久,却都还在思考。
这才刚开局不久,就已经接连丢全了一套车马炮,棋局变得很被动。大话可以说,但行动若是不谨慎,输是难免了。
“不是我说你啊老薄。”张医生瞥了眼不远处嗑着瓜子闲聊的两个老太太,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这为了在家看着老伴,一晃二十来年都不怎么出门,你没发现你这脑子都锈住了吗?”
薄立成手上动作一顿,旋即落在棋盘中,指着张医生,轻哼一声,“话可不能乱说,待会我把你杀个落花流水,你可别哭!”
“成成成。”张医生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很快落下一子,“哎?你听说了吗,咱班那个王志成,儿媳妇给生了个龙凤胎……”
薄立成闻言,目光从棋盘中抬起,眉心深陷,“这么快?不是刚结婚一年吗?”
“一年怎么了?年轻人嘛,效率高。他那儿媳妇就在我们医院生的,给老王乐得都合不拢嘴,现在见到我天天就,我孙子怎么怎么的,我孙女怎么怎么着,都不知道怎么显摆好。”张医生抬眸看向薄立成,“阿弈结婚也一年多了吧?有消息没啊?”
“呵,他那结的什么婚?我不同意,生了孩子也别告诉我。”薄立成冷哼一声,落下一子,目光却有些散。
张医生嘴角笑纹微陷,以炮吃了他刚放下的车。
“唉?你这炮什么时候在这的?!”薄立成指着炮打来的位置,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炮下生就在这,你老往我炮口上送什么?”张医生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边,“得,有些人心不在焉的,我看这棋也甭下了。”
“怎么就不下了?!必须下!”薄立成撸起袖子,“我就不信这邪了。”
“你就一马一炮怎么赢我?”张医生指着薄立成的鼻子,“你这人啊,就是太倔!整个一榆木脑袋,下了决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哎?我问问你,你那儿媳妇怎么了,你就看不上人家?”
薄立成目光瞥向别处,“你不知道,她是那个谁……”
“哪个谁?可千万别说什么,谁谁家的女儿就跟人势不两立。八百辈子的事,你还记在心里,累不累?老薄头,我告诉你,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张医生摆弄着手指头,“留学回来,有知识储备。人我见过挺好一孩子,长得也漂亮。会赚钱,虽然在娱乐圈,但也不乱糟糟,正经过家人,我就问问你,你还想要什么样的?”
“再好,我心里别扭。”薄立成双手扶在膝盖上,眉心紧蹙。
“你可得了,咱俩从小光|腚|娃娃玩到现在,没谁比我更了解你了吧?从小到大,你那倔脾气坏了多少事?”张医生指着不远处的张贺莉,“现在医术这么发达,要不是你拦着,贺莉的病早好了!每天出去跳跳广场舞,你也能出来多走走,生活不比现在美好?你不喜欢人家姚夏,连带着婆媳关系也不好,贺莉现在病情又不稳定,到时候生孩子了,孙子都不能给你们带,自己的孙子看不得碰不得,你就高兴了!”
不远处看到薄司寒提着东西走来,张医生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路过薄司寒身边时,两人对了下眼神,薄司寒心里便大概有了底。
“阿弈,快过来!”张贺莉看见他,笑得合不拢嘴。
走近了,薄司寒瞥了眼收拾棋盘的薄立成,嘴角一勾,“妈。”
“来,坐坐坐。”张贺莉挽着他坐在木椅上,“妈问你个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啊?”
薄司寒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薄立成的方向,眼看着薄立成身子一顿,他嘴角隐有笑意。
“有……”
话音未落,张贺莉便问道,“谁啊?多久了,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给妈看看啊?”
“你着什么急?啊,儿子喜欢一个人就得往家带啊?”薄立成抱着棋盘走过来,瞥了眼薄司寒,目光便迅速看向别处。
“怎么不急?儿子都32了,人家老王家儿子才28,都抱上龙凤胎了!”张贺莉白了薄立成一眼,转而看向薄司寒,“别听你爸的,他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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