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以为芍药会直接拒绝,没想到她却请求使者给她一些时间考虑,竟然有离去的想法了吗?
“既然这样,我们就等你到巳时三刻。你若是想明白了,就可以跟我们即刻动身回去。”大汉拍板。虽然如此一来他就赢了,可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喜色来。
“多谢使者。多谢你们还肯给我机会……”芍药苍白着脸说道。
“你明白就好,千万要慎重决定,莫要做让你我后悔的事情。”使者劝她道。
张睿见她一时无事,就想问她朱举人之事。
“朱兄他怎么了?我当日走的时候,不是还说选了个好地方就任吗?怎么就遭了难。”张睿听牡丹说得含糊,想来不知道其中纠葛,于是直接问芍药道。
芍药敛了情绪,冷着脸说道:“他这是自作自受,活该。”
见张睿不解,她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他家有一个机灵的管事,叫朱三的那个?”
一提这人张睿就有了印象:“是个挺周全沉稳的人,朱兄也颇为依仗他。怎么好好地说起他来了?难道他和朱兄的遭遇有关吗?”
“那倒不是,朱郎他这辈子总是识人不清,难得在朱三这里正确一回,也算他福运深厚了。朱三倒是情深意重,难为他这时候还鞍前马后为他打点。”芍药对朱三赞不绝口。
“你别卖关子了,快和我说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好想想办法。”张睿见她句句话都落不到点子上,不由得焦急地催促起她来。
芍药意识到张睿认真了,瘪着嘴偏过头去,低头把玩着一缕头发,打定主意不搭话了。
这时,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却是时常守在芍药身边的那位婆婆。她端了时兴的糕饼进来,热腾腾的糕饼装在简陋的陶土盘子里,也显得素雅可爱。难怪她没有和芍药一起出现,想来是在门外见到来客,便出门去买了这些来招待。
“张公子来了,还有这两位公子,请用一些素点心,家里还没有做早膳,请先将就着用一点。”婆婆笑着将竹筷子递给他们,仿若主人一般招呼他们。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每一次见到张睿,她都分外开心,言行之中也会更关照张睿一些。
“婆婆,您跟我说说最近的事情吧。我怎么听说朱兄遭了大难,他如今到底是何种模样?”张睿不和她说已经问过芍药了,这个婆婆很疼爱芍药,若是知道芍药不愿意说,指不定也不肯在跟他说了。
婆婆在芍药下手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了一眼芍药,见她只是垂头数头发,于是对张睿说道:“张公子定然只想知道姑爷的事情,就不要这样拐弯抹角了。吏部尚书被揭发卖官鬻爵,贪污索贿,举家下狱了。姑爷虽然洁身自好,可他爹娘和尚书家里却过从紧密,也遭人弹劾一并下狱了。”
“朱兄不是那样的人,只怕他是遭人陷害。说要如何处置他没有?如今这案子到了哪一步了?”张睿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日,朱举人少年得意,不知道当了多少人的进取之路。
“你们果然是情谊深厚,往日里那些和他称兄道弟,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的贵公子们,却没有这么好心了。”芍药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手重重拍打在案桌上,满脸忿忿。
“听说有人揭发,说姑爷要和尚书家做儿女亲家,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呀。小姐总是刀子嘴豆腐心,说着不愿意插手,却还是将他家的老人安置好了。所以说,夫妻嘛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她笑着打趣芍药,芍药竟然不生气。
“朱兄的父母?”张睿惊奇。
“是呀,他们家真讨厌,明明只有一个儿子,平时看得宝贝蛋儿似的,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却扣扣嗖嗖的,一点都不愿意往外头拿。都这种时候了,还要住大宅子呼奴使婢,要不是芍药……”牡丹说起那两位,也是一肚子不满。
芍药却打断她:“他们怎么样,我们有什么资格评价,又不是我爹娘。我和朱郎还有一段前缘,不得不偿还了。只是苦了你们,原本锦衣玉食,如今却不得不荆钗布裙……”
“这不算什么。”牡丹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只是旧了些,却也精致美丽:“咱们当初不就是一穷二白的?如今有了经历,还怕再来一次不成?”这话极其像桃花的论调。
“你之前说朱三在打点,可有什么进展?只怕陛下盛怒之下,他会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张睿问芍药。
“他不过是个喽啰,算不得重要人物,别人要泻私愤,也不过在他的仕途上做些手脚,性命是不会有什么妨碍的。”芍药平淡地说道:“只是朱三却看不开,整日里费尽心思周旋,却没什么用。”
“松溪,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为了我和朱郎的关系好,就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你肯定有些门路,可是,我实在是看透了,我和他只能共患难却难以守富贵……”芍药叮嘱张睿。
“那你同他爹娘?”
“我也看开了,毕竟是一家人过日子,和和气气地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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