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赵桐闭嘴了。
只听何满又道:“如今连我娘都心疼你,说是我的错,可她怎么不想想,你又不是白痴大傻瓜,怎么会因我一言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往前冲?”
赵桐:“这是夸我吗?”
何满笑道:“不然呢?谁不知道你这里的肠子九曲十八弯,不定藏着多少心机呢。会为了我,呵。我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越想越生气:特么的我曾经那么求你,软硬兼施,什么手段都使过,也没见你对我稍假辞色,更不用说言听计从了。
赵桐伤势重,能撑着跟何满说会儿话已经是奢侈,药劲上来,很快他就昏沉沉的了,却还拉着何满的手,道:“都是我的错,不过也是你自己说的,咱们共患难嘛。你别走……”
何满没说话,眼见赵桐睡着了,才道:“凭什么不走?我和你什么关系?不明不白的,我赖在这服侍你算怎么回事?”
说是这么说,还是又多坐了一会儿。
赵桐趴着睡十分不舒服,很快就有点儿呼吸不畅,双臂又枕得发麻,他便想翻身,何满眼疾手快按住他后背,赵桐到底小幅度的动了动,又沉沉睡去。
何满小心翼翼的掀开锦被。
赵桐没着衣裳,只盖了一层纱布,那纱布都被血洇透了。何满啐道:“什么劳什子的伤药?太医院竟养着一群蠹虫了,光吃饭不干正事。”
她轻轻掀起纱布,一眼看到血腥的场面,何满半晌没作声。
她重新替赵桐又上了一回药,起身出门。
外头南明、北光都在外头候着呢,见她出来忙躬身行礼,何满问:“谁近身服侍殿下?”
南明一指廊下四个宫婢:“何姑娘,是她们几个。”
何满瞥了一眼,见这四个宫女都是年纪大的,且姿色寻常,不知怎么,竟觉得有点儿好笑,道:“他倒是会挑,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做的门面功夫,有本事挑几个倾国倾城的绝色搁跟前放着,以此来显示他坐怀不乱的决心啊?”
众人都聪明的不搭话。
何满也只是说说,真要赵桐弄四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她非……其实又能做什么呢?他愿意宠幸谁那是他的自由。
何满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他做得好与不好,其实她不是很在意。
将四个宫婢叫过来,何满简单交待:“过不了多久,殿下一定会发烧,你们记得用烧酒给他擦擦……”
南明灵巧,立刻上前道:“何姑娘,用烧酒降温的法子,我等闻所未闻,用什么样的白酒,用多少,怎么擦,擦多长时间,吾等都不清楚,殿下身体要紧,还请何姑娘,给我们做个示范?”
他不好说让何满一直在这守着,可多守一刻是一刻,万一太子殿下醒了不见人,拿他们撒气怎么办?
何满瞪他一眼,道:“我明日再来。”
“别,别呀……”南明还要拦,何满踢了他一脚,解释道:“我去替殿下寻些上好的伤药来。”
南明立刻道:“去哪儿寻?何姑娘不若交待给奴才。”保证跑得比她快。
何满倒笑了,道:“凭你跑得有多快,她又不识得你,凭什么给你?”
南明有些讪讪,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