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道:“我哪儿敢呢,母亲多虑了,是他主动说知道我想娘了,叫我想住几天住几天,等他得了暇亲自接我回府呢。”
听说是赵桐亲自交待过的,何夫人这才放心,安排着何满回她未嫁的小院,直等她睡下了,这才嘱咐人好生守着,自己去安排午膳。
何满并不想跟何夫人抱怨什么,她只是个内宅妇人,一辈子的事业就是相夫教子,夫君大如天,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怕她心不甘情不愿,也不会有半点儿违逆。
哪怕她再心疼自己,可皇家不是寻常人家,除了心疼,除了愤怨,最后还是得劝自己忍。
何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醒来就听说何太傅回来了,她若醒了,就去外书房见他。何满伸了个懒腰,这才叫人进来服侍她梳洗,收拾停当,去见何太傅。
何太傅也是心疼她的,虽不至于像何夫人那样作颜作色,到底多瞅了几眼她的脸色。见她酣睡刚起,双颊泛着微微红晕,不像受了多少挫磨的,这才放下心。
当着何太傅,何满没隐瞒,把周皇后如何装病,自己前去侍疾,她留自己在宫里住下,这才着了她的道一说。
她并不曾作哀凄之色,只是对周皇后和周仙仙难免带了些微词。
何太傅道:“这事就不必说了。她丧心病狂,你防不胜防,早些闹出来也未必是坏事。”
何满点点头。
何太傅又道:“她是长辈,又是皇后,没凭没据,你也不可能忤逆不孝,不仅不能报仇,还要继续待她至孝。”
何满嘟着嘴道:“珠珠知道。”
何太傅瞥了她一眼道:“嫁入皇家之前,你便该有心理准备,就是不是皇家,嫁个人口多的人家,也难免与婆婆妯娌小姑勾心斗角。这世上从来没有白享的富贵权势,总要付出代价。”
这些大道理何满都懂。
何太傅也就没多说,只问她:“你来恐怕不只是知会我和你娘这事,怕是有别的事吧?”
何满道:“什么也瞒不过爹,确实有件小事。殿下身为太子,要至孝至忠,不能做大义灭亲之事,可我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纵着她,难免她生了侥幸之心,下回照样要算计我。”
何太傅问:“你想如何呢?”
何满道:“我是媳妇,她是婆婆,自然什么都不能做,哪怕她一日三顿的打,我还能反抗不成?不过,我有别的法子。人人都有软肋,她自然也有,殿下是她的命根子,可如今殿下好好的,她自然就稍微挪了些心思,既然她把心思都放到了周仙仙身上,说不得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拿周仙仙开刀了。亲手夺了她的至爱,比拿刀子割在她身上还要痛得多,我要除掉周仙仙。”
何满说得大逆不道,何太傅倒也没呵斥她。
他这一辈子没别的爱好,唯独钟爱唯一的掌上明珠何满,从前她淘气混帐,何太傅都没舍得放弃她,何况现在她成了太子妃,做事亦有章法,越来越出色?
眼瞅着她被人欺负了,何太傅把周皇后生吃了的心都有,不过是个周仙仙,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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