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里的一朵浪花而已,不足为虑。”
赵桐终于开口了:“你凭什么以为,我愿意承你的情,得什么狗屁自由?”
何满自嘲的笑,道:“我从没想过让殿下承我的情,我只是恰好也想要自由而已。”
赵桐咬牙切齿的道:“何满——如果你现在反悔,我可以给你机会。”
他多希望何满说一句“我所做一切都是违心的,我就是为了救你”,哪怕她根本就是谎言,他也宁愿相信,甚至还像从前那样待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轻慢和疏忽。
何满却只是摇头:“我不会反悔。”
“你——”赵桐咬牙切齿,他将何满抓过来,几乎要凑近了她的脸,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吗?”
何满不知道。
赵桐道:“拜你所赐,我像个撒泼妇人,用的是你们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看看,生怕自己不死,我又给了自己一刀。”
他抬起手腕,送到何满跟前。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本来应该是痛恨的眼神里却带了几分可怜的求乞,希望能得到何满的怜惜和心疼。
何满却只是漠然的瞥了一眼那洇着血的白纱布,叹惜似的道:“你这又是何必?”
何必?
赵桐心口疼得和刀剜的似的,他道:“你应该知道,我虽万般不好,却不肯吃回头草,如果你今天就此一走了之,以后……”
他长吸了口气,道:“以后,不管你如何低声下气的求我,我都不会对你多一点儿同情。”
何满嘲弄的笑笑,她道:“不必殿下威胁和恫吓,我早就领略过了您的残忍和绝情。”
从前是她蠢笨,没有办法,可现在不一样,她不会给他在她面前耀舞扬威的机会。
她后退一步道:“殿下是个聪明人,你我和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您自有您的光明前程,我唯原家人平安。您要知道,我不怕死,可我怕家人受我的牵连,如今已经这样了,就当殿下放了个屁,让珠珠走吧。”
赵桐算看出来了,何满是铁石心肠,不论他怎么哀求,她都不会停驻不走。
他也没那么贱,非得求她。
赵桐松开何满的手腕,冷然的道:“好。”
好,你走,我看你能走多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逃进了深山老林,我把山都翻遍了,也要把你从耗子洞里抠出来。
到那时,你休想像现在一样尊崇,我要把你用铁链牢牢拴起来,叫你半点自由都没有,休想离开我半步。
那眼神太冷,带着狠毒,吓得青暇直哆嗦。
何满却平静的很,最坏最坏,也不过和上一世一样,她都能熬过来,何况是现在?只要何家没有被满门抄斩,她受什么罪,受多少罪都无所谓。
何满对赵桐一福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转身利落的上马,一勒缰绳,洒然出城。
赵桐紧闭双眼,痛苦的蹙起眉峰,身形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倒地。
他身后的侍卫慌忙涌上来,扶他坐起。他脸色雪白,已经人事不知。
诸人:也不知道太子妃和殿下说了啥,看把殿下,活活气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