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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碍于身份,赵桐真想问何满一句:到底怎么样你才满意?
可他终究没问,就是问了,何满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太医替何满诊过脉,确认她已经有了一月身孕。
何满是喜忧参半,有了孩子,她也算心愿得偿,自然是欢喜的,可同时又有些担心,这宫里本就魑魅魍魉共存,也不知道谁会暗下毒手,可别再害得这孩子和先一个一样。
她知道这样想不好,可防范之心不可无,是以看谁都像坏人,连对孙伐都起了疑心。毕竟他不是赵桐嫡近的人,万一被人收买了呢?
对赵桐就更没好脸色,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连她这么难受也是因为他。
何满性情也相较从前有些古怪,有时候赵桐没说什么,她动动就掉眼泪,有时候也没做什么,她翻脸就发脾气。
夜里就更别说了,他虽看着她可口,几度要下嘴,但被何满推拒,虽然悻悻,到底也知道轻重。可何满根本不满意,他无意识的一个动作,她就又踢又挠,只说他不安好心,就是为了把她永远扣压在宫中,不想放她走。
赵桐以前对何满百般迁就,可她那时很懂分寸,知道适可而止,只要赵桐不踩到她的底线,她可以说是予取予求,十分温顺,还从来没让赵桐受过这等窝囊气。
赵桐有心发作。
说句不好听的,她是他的俘虏,败兵之将,何以言勇?她怎么就能腆着脸跟自己使脸色?
何满是有了仗势,像庇护幼崽的母老虎,谁敢对她不利就是对孩子不利,谁敢对孩子不利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对于仇人,自然态度要多恶劣有多恶劣,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打不过就耍无赖,耍无赖无效就哭……
赵桐不屑跟个泼妇计较,况且何满生起气来那还真是不顾一切,她哭的时候就更可怜了,赵桐顾及何满的身子,只能忍气吞声,不战而败。
还是太医看不过他二人三天两头闹别扭,一闹别扭,赵桐就宣太医,他便委婉劝慰赵桐:“这妇人有孕,一般都会性情大变,说起来都是源于恐惧和压力……”
听太医掉了半天书袋,又历数多少妇人发疯做下的蠢事,赵桐竟听得毛骨悚然。再回头看何满,眼里就带了几分歉疚。
算了,到底怀着他的孩子呢,再说她不过就是个温弱的女子,如今就是他手里的肉,能翻出什么天去?
他这一让步,何满自然最先察觉到了赵桐对她的纵容,她也越发得寸进尺,问赵桐:“六殿下呢?”
当着自己的面呢,她问起别的男人,赵桐气得血液沸腾,恨不能现在就去捅了赵檀,不过当着何满的面,还是笑模笑样的道:“他早回封地了。”
何满气得七窍生烟,喃喃骂道:“这个不守信用的真小人。”
不管赵檀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赵桐都不希望对何满造成一丁点的影响,他道:“父皇无碍,他在京中又无事,自然要回封地,可是他答应了你什么,却没做到?那也无妨,你只管同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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