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了。她之前进浴桶时脱得比程子安还干净,只穿着最里面的小衣,这时候一扯衣襟,就有大片的白皙肌肤暴露了出来。
仿佛被那白皙晃了眼,程子安赶紧扭头,说道:“殿下不必如此,我并没有生气不悦。”她说完顿了顿,又很诚恳的道了一句:“今日多谢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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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看光了还白得了一声多谢,但楚翊并不高兴。
程子安醒过来了,她没有责怪她的别有用心,她自己把裤子脱了,她没有赶自己出去,但她拿布巾把唯一露在外面的肩膀和锁骨也给盖住了,手臂顺便泡在了药浴里,只露出了受伤的左手……
所有的风景都被遮掩,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让楚翊生气的是,自己衣服都扒了,结果对方硬是扭过了头压根不看!这是在向她说明,她目前平坦一片的身材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吗?!
楚翊愤愤不平的从浴桶里爬了出来,期间程子安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也没有多看一眼。她擦干了身子又穿上了之前的衣服,然后扭头看着靠在浴桶边缘君子无比的程子安,暗自磨了磨牙——等到回宫之后她就让褚京墨再给开个丰胸的方子!
泡着药浴,程子安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她不敢再昏睡过去。她能感觉到楚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炙热得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她有些不自在,即便对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即便两人都是女子,但药浴时有旁人在场,于她而言也是第一次,又如何能够安然自在?
更何况程子安也没有忘记,宣政殿外脸颊上的那个轻吻。而殿下说,自己进宫的第一天起,她就什么都知道……
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了,楚翊到底是舍不得责怪程子安的,更何况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于是抿了抿唇,还是楚翊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闷:“今日侍卫本是带了陈太医去山洞,给我拖住了,后来京墨来了,我知道她与你的交情便也没想瞒她,而且那种时候也根本瞒不住。”
程子安睁开了半闭着的眼睛,暖棕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让楚翊看了安心。她轻轻摇头,用还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无碍的,墨姐姐谁都不会说。”
这是信任,但与此同时程子安也清楚,自己对褚京墨的那点儿心思从今日起便要全部扼杀了。对方接受不了,她与她本无可能,那么便不要徒惹烦扰。更何况……
程子安有些微的走神,没注意到楚翊一脸的不高兴,直到楚翊轻哼出声:“这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你对她倒是放心。”
隐约间似乎透出了一股酸味儿,如果李霖在此,大约便能察觉出殿下的不高兴。但程子安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多想,只一本正经的回道:“殿下也知道,可是殿下也没有揭破。”
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但楚翊听了还是心中微动——她想起之后在山洞时,程子安是打算主动向她坦白来着,相比之下,褚京墨那只是被撞破之后,无奈之下才选择了信任吧?
这样一想,楚翊便又高兴了起来,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程子安聊起天来。
程子安也不嫌她吵闹,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却是正好借着机会打起精神来泡药浴。这里毕竟不是她家,甚至不是栖云轩,她完全没有办法安心的再次昏睡过去,哪怕此刻楚翊仍在身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瞬间打破了原本昏沉却安宁的气氛。
程子安一下子警觉起来,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立时睁开,先下意识的寻找到干净的衣物,然后便将带着警惕的目光看向了浴房门口。
楚翊却是淡定,还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才走到门边轻声问道:“是谁?”
十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有些闷闷的:“阿褚让我送新药来。”
楚翊这才打开了房门,然后也没让十二将药汁提进来,亲自接过了两桶滚烫的药汁放在门后,便迅速的将房门再次关闭了。期间两人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房门再次关闭,程子安稍稍安心。不过看着楚翊费力的提着一大桶药汁过来,她也有些过意不去:“殿下,要不您出去吧,我自己来……”
楚翊瞪了她一眼,威严道:“病人就老老实实的待着,万一你出来再受凉了怎么办?!”
殿下向来固执,程子安抿了抿唇,将这份情义记在了心里,却不再多言。只看着她费力的一桶桶将那热气腾腾的药汁提了过来,然后把木桶搁在浴桶边沿上,再小心的将药汁倾倒入浴桶。
原本泡过许久的药汁已经渐渐地冷了下来,除此之外,之前粘稠的黑色似乎也渐渐地淡了些。
新的药汁倾倒而下,带动水流,楚翊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雪白……
完了,感觉鼻子又开始发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