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吗?”
对话的声音刚刚落下,Saber便感到了有人快速往这边靠近。
她睁开了双眼。视野里一个面容依稀有些熟悉的呆毛少女正往这边奔来。
——等她看到跟在后面的龙尾洋装少女后立即便明白了这两人是何方神圣。
Berserker和她的御主、不知何故变成少女的间桐诗羽。
“Saber、看样子你的状态很不好啊。”间桐诗羽一眼便瞧出了她此时的处境。
Saber的大半个身体都像点燃的纸张一样崩解了。
“承蒙你关心。本来我也没有任何想要寄托圣杯的愿望。说不定这么退场就是主的恩赐吧。”Saber皎洁无暇的脸上露出了圣洁而又虔诚的笑容,耀眼如星辰日月。
无所畏惧,无所执着。
只要心怀阴影的人都会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吧。
“呐,你不是还有一场约定没有完成吗?Rider跟我道别时还特地念叨了这件事呢。”
诗羽绕着Saber慢慢踱步,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在脑海中成形。
她没有说谎。由于韦伯和Caster的联系导致他和Rider只能放弃对峙,匆匆赶回柳洞山,诗羽也不想这么早和他俩兵戎相见,便没有阻止。临走前征服王不知是出于某种预感还是突然想起,豪迈地嘱托诗羽如果见到Saber那个家伙一定要提醒别忘了他俩所做的约定。
诗羽当然一口答应了。结果还真凭借着魔力的痕迹找到了Saber。
“Rider吗?或许在他眼中我就只是个为了空泛的和平奋战一生的人吧。”
Saber淡淡地笑了。仿佛仓库街之战所爆发的愤怒完全没有存在过一般。
“哼,愚蠢的家畜,我也多少知道你。在祖国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拯救国民的圣女。会这么想也是自然。但同样的事放到不同的背景里可不能一概而论。”
伊丽莎白这次居然罕见地展露了作为贵族阶层的正常智商,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Saber、这时应该以贞德称呼更为恰当吧。贞德没有对Berserker的蔑视动怒、她只是以平静得能包容海洋和大地的微笑缓缓摇头。
“不,虽然我曾认为战场之上皆罪人,在将敌国视为战斗的对象之时,我便违背了‘汝勿杀生’这个戒律,因为被杀而杀人,因为杀人而被杀,驱逐侵略者的我本来就是背负了同等或是更为沉重的罪孽。”
Saber的表情透着一丝悲伤,她淡淡地道:“但难道就应该以此来放弃努力吗?那才是最大的罪吧。仁慈的主早就替迷途的羔羊划分了善恶正邪。我确信我所走的路便是总有一日会见到希望,虽然满地鲜血。但我们人类啊,就是凭借着一次次与恶的斗争而获得进步的。所以我并非对战争抱有仇恨和偏见。但是,如果为了私欲和所谓的功绩掀起战争的话,这种行为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管。”
“所谓的私欲又是谁来定义?我们的作为又何需你来评判?”
Berserker似乎对贞德这类人极为讨厌,比起当事人Rider她更像是辩论的一方。
想想也是自然,伊丽莎白.巴托里的经历足以算得上是反英灵了,和圣女贞德的相性根本就是差得没办法再差了。如果贞德还能战斗的话伊丽莎白绝对已经挥枪相对了吧。
“由主来定义,由人类来评判!”
贞德斩钉截铁地道。那妄图以一人的信念代表全人类的狂念实在太过坚定,脱口而出之际竟仿佛与夜空相互共鸣,根深蒂固,令伊丽莎白一时哑口无言。
诗羽叹了口气。以伊丽莎白那恋爱脑怎么可能驳倒被神所青睐、以精湛的演说能力闻名的圣女贞德。这是一开始就已经分出胜负的结局。虽然亚历山大东征使得先进的文化和生产力传播到了被征服之地,但她知道型月世界的征服王其实只是想要去看世界尽头的海而已。这种行为哪怕是在价值观多元化的现在都会令人哭笑不得吧。为此牺牲、家破人亡的生命如果因为轻飘飘的所谓客观作用而被人忽视的话,多少是一件不痛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