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就离开了。
病床上大气都不敢喘的林幸听到小张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神经才骤然放松下来,抬头对上徐溪晚的眼睛,徐溪晚在黑夜里盯着她笑,眼睛又亮又不怀好意。
“小幸好像很激动啊。”徐溪晚在林幸耳边说。
林幸脸颊绯红。
护士敲门的时候,林幸紧张又害怕,担心她会突然进来,可也不能否认,有种隐秘的刺激感。
徐溪晚学着林幸,用牙齿在她颈后白嫩的皮肤上轻咬,哑声轻笑,“小坏蛋。”轻盈搔在林幸心上。
……
第二天早上,助理给徐溪晚办好了出院手续,周晓慧开着冯玉送给她的爱车过来接人,徐溪晚身体好,高烧来得急退得快,第二天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除了稍微有点鼻塞,喉咙有点不舒服,其余一切正常,已经完全看不出生病的症状,倒是林幸,又打喷嚏又咳嗽,还严重鼻塞,看样子像是重感冒,从医院出来时路都懒得走,是被徐溪晚半扶半抱给搀出来的。要不是看医院人多,估计她得让徐溪晚给她抱出来。
林幸带着蓝色的医用口罩,上车之后倚在徐溪晚肩头闷闷地想,医生说的没错,流感的确会传染,而且传染率挺高。
她用自己的惨痛教训证明了一件事:谨遵医嘱真的非常重要。
“小幸还难受么?”徐溪晚担心又自责,“刚才我看了,医生给你开的感冒药吃了好像容易犯困,你想睡觉就枕着我的腿睡一会儿,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家呢,下车我叫你。”
徐溪晚把林幸生病的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她想,都怪自己,明知道得的是流感,还禁不住诱惑,才让小幸也染上,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一点不知道考虑后果。
林幸病恹恹的,也听出徐溪晚话里的懊悔,还有精力安慰徐溪晚,说自己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不过很快她就没精力再想别的事了,不知是不是感冒药的副作用,林幸靠着徐溪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是歪着头睡的,这样睡久了非得脖子疼不可,徐溪晚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睡姿,担忧地摸她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本来是来度假的,谁想到出了意外,一下子病倒两个,冯玉和周晓慧也没心情玩了,载着徐溪晚、林幸,四人一起回了市里,县医院毕竟医疗条件有限,徐溪晚不放心,带林幸去私人医生那里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是普通流感,这才放心。
等林幸病好透了,已经腊月底,又要过年了。
自从徐溪晚掌握了徐家实权,从前徐家那些繁文缛节慢慢精简,什么祭祀、家宴,逐一取消,徐家已经好几年没有举行过年终祭祀和新年宴会,祠堂无人问津,早蒙了一层灰。
少了那些繁琐的仪式,徐家的除夕夜变得格外简单,除了留几个值班的帮工和保镖,大多数工人都得了年假和年终红包,回去和家人团圆,徐宅冷清,那几年林幸在外面的时候,一般只有徐溪晚一个人过年,也不准备什么,看看书、跑跑步,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就这么被打发过去了。
林幸知道徐溪晚的性格,自己不在这几年,八成她就是一个人凑合瞎过,得亏徐家还有厨子,否则年夜饭估计她就一个人吃泡面,说不定连热水都懒得烧,直接吃饼干。
今年是林幸回来后与徐溪晚过的第一个年,当然得有点仪式感,所以腊月二十九的时候林幸拉着徐溪晚去办年货,□□联、窗花、大红灯笼,当然少不了鞭炮烟火,她们还买了好多肉类、海鲜和蔬菜,林幸准备亲自下厨,做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腊月二十九那天晚上林幸忙了个通宵,就没睡过觉。
她小时候和舅舅一家生活,那个小县城的风俗,过年必须炸扣肉、丸子,还有芋头片什么的,每年腊月二十九,舅妈都会忙活着剁肉馅、炸肉丸子,过年那几天舅妈会格外温柔,林幸也能和弟弟一样,得到满满一碗刚炸好的、热乎香脆的肉丸子吃,那是林幸年幼的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滋味。
林幸想让她和徐溪晚这个久别重逢的春节年味儿更浓一点,格外重视,也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调肉馅儿炸丸子,她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徐溪晚给她打下手,帮她洗菜、切肉,两人谁也没说什么,却配合默契,眼睛一对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肉馅儿调好了,油也热了,林幸把肉馅在手心里挤成小丸子,用长勺刮进油锅里,肉丸很快变成金黄色,抽油烟机带走了所有厨房的烟火香气,只有丸子出锅的时候,徐溪晚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烫得她直吸溜都舍不得吐出来,边哈气边感慨,“有家有老婆,这才叫人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