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死的人是没有资格憎恨的。来不及去诉骂命运的不公,士兵的意识开始消弭,他的生命已经走向了终焉。
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倒在脚下的士兵,许缘的嘴角微微挑起,划过一个凄然而嘲讽的笑。
怪我咯?呵呵,只怪你太过弱小吧。所以啊,所以只能被差遣到这里,最后……死于我手。
许缘觉得他自己现在像一个杀人狂,满脑子的暴虐几乎要把他吞噬。也许啊,他骨子里就流淌着某种名为桀骜和暴虐的血液吧。
力量,力量,多么美妙呢。
一剑刺穿了一名秦兵的后心,许缘觉得有种难以言明的快感在心中流淌。
拔出凌云剑,漆黑幽冷的寒芒依旧如初,剑身之上不曾沾染一滴血液。
踏着倒地的尸体,许缘继续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之中。
一剑削去身前秦兵的脑袋,一个圆滚滚的头颅“咕咚”一声落了地,随后鲜血喷涌而出。
任由鲜血喷洒于身,许缘其实可以闪躲,但是他没有。
淋漓的鲜血溅在许缘的脸上,有着几分温热的感觉,很奇妙的感觉。
“扑通”一声,似乎是已经觉察到自己在劫难逃,那个正在拼命逃窜的秦兵居然转头跪了下来。
“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还有一个九岁的女儿。他们都要靠着我照顾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士兵的脸上满是惊慌,脑袋紧紧地贴着地,不敢去看身前的那个魔鬼。
事实上,确实如他所说,他今年不过二十六岁,是家中的小儿子。
二十六岁,正是大好的年纪。他还有着一个虽然不算是如花似玉但是也并不差的妻子,这个小家碧玉的妻子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想起他那可爱的女儿,哪怕是征战在外,他心底也会有些温暖。
虽然有些许年没有回家了,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女儿今年应该已经九岁了。
他还有着两个哥哥,不过他们都已经丧命在战乱之中了。父亲同样是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能够照顾母亲和一家人的,只剩下他一个。
许缘打量着跪伏在身前的这个秦兵,可能是因为慌乱逃窜的原因,他的头盔和面甲都已经掉落,不知道遗失在了什么地方,凌乱的头发随着微风飘洒。
由于是低着头的原因,许缘看不清他的面容。
感觉到身前的魔头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停了下来,士兵抬起了头,眼里闪烁着希冀的目光。
他的父亲,他的两个哥哥,都是在战争中死去。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哪怕是跪下求饶,他也要活下去。
并非是自私的对生的渴望,只是因为,他的家里还有着三口人等着他去养活。所以,他不能死,他想要活下去。
士兵抬起头,面上似乎是乞求,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像其他士兵那样常年军旅而变得粗糙的皮肤。恰恰相反,他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和白皙的皮肤。
“你叫什么?”看着这个一表人才的士兵,许缘冷冷的问道。
“张铁,我叫张铁!”张铁感觉自己的乞求似乎有效,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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