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猿猴扑了上来,它们三三两两的围攻着众人。
狡花已抽出了苗刀,对着一只扑来的猿猴“刷”的就是一刀,那猿猴躲避不急被一刀斩在腰上,竟被拦腰斩断。
猿猴们都疯狂了,它们不要命的冲上来想要为他们的同伴报仇,全然不顾死活。马小山三人艰难应对,一时间身上竟是伤痕累累。
梁绪大声喊道:“向外跑!”
几人应声顺着河流跑去,想要甩开这些猿猴。谁知这些畜生甚是灵活,竟始终死死的追着四人不放,顷刻间,四人已是气喘吁吁。
这时身后的洞穴中竟传来阵阵的轰鸣声,那些猿猴竟四散开来,沿着洞壁爬向了洞顶,一时间竟弃四人于不顾。梁绪头脑灵活,忽然大叫道:“糟了!此是一处间歇泉!快潜入水下!”
其余三人不急多问,便按照梁绪所说,深深藏于水下,那身后的轰鸣声更甚,忽的一股热水就冲了下来,四人趴伏在水面下,但感阵阵热气传来,似是要将那皮肉也煮化开来,口鼻之中尽是泥沙,一时吃受不住,晕了过去。
紫裳醒来的时候,马小山三人已是醒转,方才那间歇泉甚是灼热,四人身上皆有烫伤之处,却不想那间歇泉一冲,竟将四人冲出洞来,这才逃得生天,否则若是再在那热水中多泡上片刻,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四人了。
四人浑身湿透,甚是狼狈,当下便寻路下山,找了一个镇子中的客栈住下,又纷纷沐浴更衣,着药膏涂抹在烫伤处,这才收拾停当来到客栈大厅点了吃喝,说起话来。
“那马如令老贼恁的狡猾,险些坏了我等的性命。”狡花恨恨说道。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活着。”梁绪笑着说道。
“我们的运气不错。”狡花说道。
“只可惜让马如令那个老贼跑了。”马小山不甘说道。
“可是他只有一处可去。”梁绪说着,“你若是被仇人追赶出家来,那仇人若是死了,你会去哪里?”
“回家。”马小山答道,忽然他眼睛一亮说道:“你是说……”
“对,马如令一定在边城!”梁绪笃定的说道。
当下几人也不再耽搁,速速吃喝完毕,结了客栈的帐,便向边城走去。
边城还是那个边城,边城的百姓也仍是那些百姓,不管城中是马帮做主还是金钱帮做主,江湖总在百姓的身边展开,而百姓们却不身在江湖,他们依旧过着健康而平凡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他们卑微而坚韧,他们平凡而善良,他们就是边城的人们,喝最烈的酒,说话声如炸雷,他们在风沙中屹立千年而不倒。
马小山四人进城的时候,人们已认出了他,不论是谁,只要单枪匹马的挑翻了马帮,就可以在边城称得上是名人了。马小山现在就是名人,所以街上的人都认识他,他们用敬畏的眼光看向马小山,心里嘀咕着这杀神又要在边城搅出什么事来。
几人又来到了“望仙楼”住下,在大厅中点了酒菜吃喝起来。
“我们应当去哪里找马如令?”马小山吃着酒问起梁绪来。
“当然还是马帮的地方。”梁绪答道。
“可是马帮的总舵已经被马如令烧了。”
“所以他一定在马场。”
马小山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马场,马场的风采已不在,只有几个帐篷还立着,帐篷堆的前面站着一个人,依旧一身白衣,腰间挂着一把刀,乌黑的刀鞘,乌黑的刀柄,却正是那燕五郎。
马如令走后,燕五郎便一直在马场生活,他仍旧在牧马,却已没了往日万马奔腾的壮观,他的头发也已经花白,显是老了许多。
他正在弯腰刷洗一匹黑马,马的毛皮黑亮,像燕五郎的刀。然后他直起身来,便看见了马小山,他显然有些吃惊,竟就这么呆立在当场。
“你……回来了?你竟没有死?”燕五郎吃惊道。
“我没有死,我还要留着命为我的兄弟报仇,”马小山说道,“马如令回来了吧。”
“回来了,正在帐中休息。”燕五郎说道,然后横身往前迈了一步,“可是你们却不能去打搅他休息。”
“为什么?”马小山问道。
“因为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燕五郎已经将手握在了刀柄上,乌黑的刀鞘,乌黑的刀柄,握得发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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