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丝绸之路

瞅了一眼，眉头皱起：“丝绸之路？听着有些熟悉，这是什么合同？”

    赵云笑道：“当然熟悉了，这是丝绸大王沈陆海的企业，丝绸之路。丝绸之路新推出的丝绸制品叫锦罗云锻，是他们的最新产品，正要上市，现在在公开招标广告合作商，我拿到了标书，而且进入决赛了，今天丝绸之路邀请竞标的公司都去参与竞标，我倒是都做好了标书，但我一个人去，总觉得没底气，你跟我一起去，我能有自信啊。”

    我说：“丝绸大王沈陆海？那不是西梅的老爸么？”

    赵云点点头，说：“对啊，就是沈西梅家里的产业。本来我想去找沈西梅的，不过上次的事儿，咱们不是知道沈西梅跟家里有矛盾么，咱要是再去让沈西梅来，她肯定不答应。我这不是来请你出马么。”

    “你知道沈西梅跟家里有矛盾，你还去接这个生意啊。”我低下头来，说：“我一会儿告诉沈西梅，看她会不会找你算账。”

    “不是吧叶董，咱们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把钱往外推啊。你知道这次如果中标，多少钱么？”赵云趴在我身边，说：“两千万，代言费，两千万，知道么？”

    “啥？”我刷的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睛说：“两千万？代言费？光是这一个产品的代言费，就两千万么？不是日元？”

    “日你妹啊，就是人民币！”赵云往后一靠，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厉害吧，现在我可是市场部拿到单子最多，金额最大的一个，虽然这个生意还没谈下来。但是要谈下来了，就算是部长刘子成，都没我谈的项目大，你看我是不是该当个部长了？”

    我眉头皱起，说：“真的假的，两千万？就一个卖丝绸的，只是一个产品的广告费，就两千万？”

    赵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必须是真的啊。其实我一开始也有些吃惊，这也太多了，只是一个丝绸企业，这都属于农业文明的产业了吧，哪来这么多钱？后来我仔细调查了才知道，真有钱，是真的有钱啊，这个沈陆海。”

    我沉声说：“丝绸大王沈陆海的名字，我以前就如雷贯耳，知道是有钱人，但不知道有多有钱。这个丝绸之路，就是他的公司么？”

    赵云说：“对，我看过丝绸之路的财务报表，去年盈利八个亿，这也只是丝绸之路这一家中心企业的营收，如果算上其他的产业，只怕十个亿以上都是说少了。在这些公司里面，之所以没有听说过丝绸之路，是因为丝绸之路并未上市或公开招标过，一直都是家族企业，沈陆海及其家里人百分之百控制整个企业。其中的人才网，分布虽大，但全都是沈陆海的家人亲戚，这么一个庞大的企业，如此维系，算得上是真正的闷声发大财。”

    我微微点头，赵云说得对，在去年的财富榜单上，很多榜首位置的有钱人，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企业领导者，这些企业往往都是家族企业，以某种专属产业为依托，垄断经济，财源自成一方，往往比上市公司都要有钱很多。

    沈陆海号称丝绸大王，算是真正意义上掌管国内丝绸产业，丝绸这产业听着虽然小众，但一来是被垄断经营，而来面对的人群也是高消费者，如此一来，资本雄厚也是正常。

    “叶董，这是两千万的生意，开了年一来，还没拿到过这么大的生意单吧？”赵云哈哈一笑，说：“别的不说，这一笔的提成必须给我加高一倍，没问题吧？”

    他说着站起来，笑道：“下午就是招标会，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几家广告企业，模特公司，哦，对了，星耀也去了。你看要不要去？如果真的忌讳西梅的感受，咱们就放弃这一单子也行，反正这次估计也不好做。”

    “还没做怎么能放弃？”我一拍桌子，笑道：“不行，你都努力到了最后，咱们当然要去了，收拾准备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招标。”

    赵云嘿嘿一笑：“怎么，不考虑沈西梅的感受了？”

    “这和西梅有什么关系？”我振振有词：“这是公司的事儿，西梅是我们公司的模特，两码事，两码事。”

    中午吃过饭之后，我把工作交代了一下，然后开车带着赵云去参加竞标。在淮海路堵了半个多小时后，到了民和酒店外，入口很小，在墙壁上有一个小标牌，写着“丝绸之路招标会”的字样，不仔细看，还真是容易漏了。

    我停好车走出来，路边有个黄焖鸡米饭，旁边是兰州拉面，酒店右边是一家寿司店，丝绸之路的小标牌在这中间贴着，这感觉顿时有些low。

    我站在门口，忍不住说：“这就叫大隐隐于市？”

    赵云左看右看，说：“应该是吧，就是这儿了。”

    我们顺着楼梯走进去，两边墙壁都是贴着各种小广告，拐角的墙壁贴着不孕不育热线的广告。走到二楼去，进了大门，中间是个大厅，摆着几个大桌，桌子旁边几个椅子，硬件设施很是一般。

    门口坐了个中年男子，戴着个黑框眼镜，穿着粗布大衣，翘着二郎腿，头发浓密，手里握着一把瓜子，正在嗑瓜子。我和赵云走进来看看，也没几个人，我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位大叔，这里是丝绸之路的招标会吗？”

    那大叔笑道：“是啊是啊，人都还没到呢，你是来竞标的吗，快坐快坐。”

    赵云扯过两张椅子，在门口坐下，笑着说：“大叔，你是负责签到看门的，是吧？今天来了多少人，您知道么？”

    大叔笑道：“还没人来呀，你们是第一家。哪家的？”

    我笑道：“我们是花美的，大叔，我想请问一下，今天主持竞标的人，是你们丝绸之路的谁？是沈陆海么？”

    “你们都知道的啊，丝绸之路的董事长是沈陆海？”大叔笑着说：“看来你们准备很充分啊。花美，是那模特公司吧？”

    我嗯了一声，再看周围，又说：“您能给我说一下，你们丝绸之路的董事长沈陆海，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或者喜好什么，有啥爱好？”

    赵云点头说：“对对，大叔，咱们见面就是缘分，你能给我们透漏点信息么，我们这位沈董事长，有啥喜好，是喜欢钱，喜欢玩物，喜欢古董，还是什么？”

    我立马补充：“还是喜欢女色？或者男色？”说完笑了起来，赵云心领神会，也是跟着笑起来。

    “年轻人啊，要走正路，这竞标会，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你们公司应该很有实力。”中年大叔笑着说：“不能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事儿啊。我问你们一句，如果你们竞标了，接到了广告，你们要让自己下面的谁来做广告啊。”

    赵云正要开口，我却心生警觉，看了看这大叔，笑道：“大叔，我还没请问您，到底是什么工作的？”

    中年大叔笑呵呵地说：“我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们才是年轻有为的一代啊。”

    “好一个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忽传一道声音，我回头一看，徐平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几个人，笑意盈盈走到我面前。徐平笑道：“你知道这里有竞标会，就来了，是么？不过，叶董，也不用这么早就来吧，而且还是你亲自来？”

    我站了起来，笑道：“徐平，怎么哪里都有你？这是广告竞标会，难道你徐氏基金也要来竞标？”

    徐平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忽的脸色一变，紧跟着往前一步，几乎都要贴近我的脸，吓得我还以为他要亲我一口。结果徐平却微微弯腰，脸色尊敬真诚，叫了一声：“沈叔叔！”

    我心头一跳，最先看着赵云。赵云也是看着我，眼睛睁大。我们两个人同时回头，那中年男子还翘着二郎腿，瓜子还吃个不停。他放下腿来，笑呵呵地说：“小平，你来了？我都说了不要来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徐平神色恭敬，摇着头说：“不行不行，竞标会很重要，我也没什么事情，正好过来帮着您。”

    中年男子笑道：“你呀，就是看我年纪大了，什么事情也做不好，对不对？”

    徐平赶紧挥手：“当然不是，沈叔叔言重了！”

    我整个人都有些懵逼，赵云戳了我一下，我忍不住往前一步，结巴道：“沈，沈叔叔？您，您就是丝绸大王，沈陆海？”

    中年男子看我一眼，笑道：“叶董，我听说过您，很有名气。我们是以利相交，在商言商，可不要叫我沈叔叔了。”

    我强笑道：“不不不，在商言商，也要先讲道义，先做人再做事，您是长辈，我自然应该叫您一声叔叔。”

    沈陆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生受了。招标会是下午两点开始，这才一点钟，你们怎么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