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没反应过来的女鬼顿时化作一道黑气被吸到了小葫芦里。
我能感觉到这葫芦本身就被人下了咒,孙谏之教我的那个咒语只是在启动葫芦本身的能力,于是不禁奇怪,诧异的问孙谏之,“你也懂符箓之术?”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既然那个神秘人懂,孙谏之作为他的徒弟当然也懂。
孙谏之却是摇了摇头,说,“不懂,我就会这一个。”
看不出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继续问他,“那这女鬼在葫芦里会怎么样?我要怎么把她弄出来?”
“再把刚才的符画一遍,别念咒,就能放出来了,如果葫芦里装的鬼多了,那你画符的时候先念一下名字,这样就只有被你念到名字的鬼才会被放出来了。”孙谏之说完,想了想又提醒我说,“不过,鬼魂善于制造假象,这个鬼身上怨气很重,我劝你还是别留着了。”
我瞅了孙谏之一眼,然后把那小葫芦装回了口袋,说,“我不留着也不会给你的。”
孙谏之挑眉,有些不快的嘀咕,“又白跑了一趟,钱没挣多少,鬼也没抓到。”
听他这话,我不禁看了看身旁墙壁里沈茹探出墙壁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便领着小柔儿出了房间。
孙谏之是看都没看沈茹的尸体一眼,就跟着我也出了房间。
我扫了他一眼,略带鄙夷的说,“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沈茹死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孙谏之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瞄了身后一眼,依旧是那副贱到掉渣的语气评论道,“这妞儿技术不咋地,浪费了我一个套套。”
“……”纵使我真的不待见这个沈茹,听孙谏之说这个,也顿时有了想扇他一顿的冲动。
咬咬牙,我把之前从沈茹手里抢过来的铜铃拿给孙谏之看,问他,“这什么东西?”
“鬼器。”孙谏之只看了一眼,便不是很感兴趣的回了一句。
“鬼器?”我有些诧异。
孙谏之继续说,“就是将鬼魂附着在物品上,制造出来的法器,这类旁门左道出的东西,当然不能再称为法器,所以有个统称叫鬼器。”
闻言,我拿着那铜铃的手顿时有些发僵了,故作平静的问孙谏之,“你的意思是,这铜铃上和这栋凶楼一样,栖息着一只鬼?”
孙谏之却是摇头说,“看那小蹄子的本事儿,没那么大能耐,这鬼器顶多也就是积聚了不少鬼魂的怨气,她那点儿小伎俩也就哄骗哄骗活人,杀几个小鬼儿祭器,真要是在鬼器上养个器灵,凭她那两下子还真压不住。”
孙谏之说的玄乎,我倒也明白了几分,其实就和我学的那种可以加持到持符者身上的符咒一样,将鬼魂附着到器具上,这器具或许便有了那鬼魂特有的能力。
而在符箓之术中,也有类似的例子,将符咒附着于法器上,法器也会增强各种力量,只是那样对持符者的消耗很大,而且不是持久性的。
说起来,这鬼器的制作方法倒比那些符箓之术方便上算了一点,只是用鬼魂喂养,也确实如孙谏之所说是旁门左道的法子。
不可取,不可取。
我微微摇头,然后略显可惜的取出两张丁卯镇鬼符,贴到了那铜铃上,然后低念了一声启符令,散掉了铜铃上的怨气,就将那铜铃随手扔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回头问孙谏之,“你那个葫芦收过很多鬼吧?也是用来祭养鬼器的?”
闻言,孙谏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一脸正经的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并不是一个坏人,所以还不至于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我顶多也就是调戏调戏女鬼,逼良为娼一下下。”
话虽是这么说,但孙谏之的行为似乎更伤天害理……
我鄙视了孙谏之一眼,这才问他正事儿,“八楼的奇门遁甲你看过了?”
孙谏之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惊讶,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知道这楼里有奇门遁甲,一时间也没有作答。
见他不说话了,我也没急着计较之前他装傻充愣的事儿,而是继续问,“这奇门遁甲你能不能破?”
“破是能破。”孙谏之无奈的说着,又看了看我装着葫芦的口袋,说,“如果我帮你破了这奇门遁甲,你能不能把那个女鬼借我玩儿两天,我保证,肯定不会玩儿坏的。”
“玩儿你大爷!”我瞬间皱眉,抬脚就踹孙谏之,骂道,“你特么之前装傻带着我们往套儿里钻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反正这事儿是温老板的,那奇门遁甲你破与不破又与我何干?真以为离了你,我就出不去这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