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二嘎的男人被咬死了,皮肤变得惨白,仿佛被吸光了血,而且也变成了会袭击人的僵尸,只是他的身上还没有出现那种密密麻麻的黑毛,指甲和利齿也还没生出来,想必是才被咬死不久。
这就是斐然所说的被伤到大血脉便拔不出的尸毒,这种尸毒不似那些小伤小口,也不似体表沾染的那些,会直击心脉。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被僵尸咬成僵尸的人,纵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被惊得有些心颤。
稍一愣神,我这才想起问旁人,“是不是还有一个长满黑毛的人也进了张家的院子?”
闻言,一个用锄头压着二嘎的汉子说,“我看到了,是一个到我肩膀高的小个儿,黑乎乎的,先冲进院子的,然后二嘎就疯疯癫癫的也跑进来了。”
听那人的话,张强不禁大惊,也顾不得去安慰屋里的女儿了,直接朝自己那屋跑了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强已经冲进了屋,等我站起身的时候,他已经又跑出来了。
当时张强脸上那表情有些难以形容,他像是在哭,可又没哭出声,同时也布满了惊恐,从门口冲出来只跑了两步,腿一软,直接一个跟头就摔在地上了,然后哆哆嗦嗦的爬起来,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恐惧而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也顾不上管张强,我急匆匆的跑进了那个房间。
这屋子里的灯有点暗,一进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儿,和一种陌生的辛辣味道。
只见在房间里面的角落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抱着一具尸体,疯狂的啃食着。
那黑乎乎的东西浑身毛发奇长,脸上除了一张生满倒齿的嘴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它那双长着黑长指甲的手,一只直接掐进了那尸体的脖子里,而另一只正在往外掏那尸体的心脏。
沾满了血肉的嘴却还在啃着那尸体的肩膀。
那尸体便是张强的老婆,张玲的亲生母亲,只是此时双眼圆睁的将脑袋歪在一边,早就没气儿了,而从她脖子到肩头那一片的血肉几乎被那黑乎乎的东西啃净了,从而露出了森森白骨。
纵使是见识过爆体而亡那种血腥场面的我,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禁是一阵头皮发炸。
似乎是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丝生气,那黑乎乎的东西突然抬起了张没有脸的脸,然后面朝我的方向嗅了嗅,随即干脆利落的将抓在手里那个血淋淋的心脏塞在自己嘴里,狠狠嚼了两下,便抓住手里那具尸体,弓起了身子。
我看的清楚,这东西虽然一直在啃食尸体,但那些血肉它却一直没咽下去,似乎是只本能让它想啃这些血肉,看着被它嚼烂的心脏从那张血淋淋的嘴两边掉下来,我胃里瞬间一阵翻江倒海。
可没有给我干呕的时间,那黑乎乎的东西在弓起身子的下一秒,已经一把撕开了手里那具尸体,犹如一支离弦的快箭般朝我冲了过来。
我顿时一惊,随即一个闪身躲开,同时提醒院子里的人,“快跑!”
那黑影与我擦肩而过,直接从门口扑了出去。
一瞬间,院子里的众人作鸟兽散,就连趴在地上的二嘎都没人管了,那些人统统朝前院跑了去。
张强还瘫在地上,一脸吓傻的表情,不过那黑乎乎的东西倒没袭击他,而是半蹲在院子里嗅了嗅,然后又转身朝向了我的方向。
似乎在它的鼻子里我比张强那种人渣美味一点。
我看了一眼傻愣在不远处的黄袍老道,说,“你先带他们离开,往东跑,这里交给我。”
那老道似乎这才回过神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冲过来拖住了双腿发软的张强就往外跑。
而几乎是在同时,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捏起一张神行符,默念启符令,下一秒已经躲到了院子的中央,我得与它周旋一下,给众人逃跑的时间,然后再引它去村西的召雷阵。
这个东西比之前那个僵尸凶猛的多了,根本不能近身与之肉搏。
而这时斐然和张玲还站在张玲那屋的门口,斐然肯定是不会走的,但我相信她有本事自保,可那个张玲跟着添什么乱?
左躲右闪的躲避着那黑乎乎东西的攻击,我百忙之中还招呼了斐然一声,让她把张玲也带走。
那张玲似乎还一脸不想走的样子,不知斐然和她说了什么,她这才急匆匆的跟斐然出了院子。
见人都走光了,我又绕了两圈,这才又用了一张神行符,直接朝院子外跑了过去。
脚下猛蹬,我耳边生风,却依旧能听到身后一道紧追的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