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显而易见的事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但是张老爷子的话还是让我很奇怪,现在他已经断了尘缘,去往北冥之地,那些话我也只能问张玲了,回想之前张玲强烈要求要见老爷子的魂魄,想必是老爷子死之前对她说了什么。
想到此处,我便问她,“老爷子刚才说的话,你知道多少?”
张玲略显窘迫的看了看我,这才说,“那时候我哥一死,爷爷就知道张家要出事了,虽然他没和我爸明说,但背地里一直嘱咐我要好好待张家人,学会收拢人心,直到前些日子病重,他才说我小时候有个先生给算了卦,说我哥天生短命之相,将来我会一手撑起张家,但我命中多灾,需贵人相助,这个贵人……贵人……”
见她犹豫着不再往下说,斐然却是坦然的笑了笑,说,“有什么话你说就是,我们不会往心里去。”
张玲又看了看我俩这才说,“这个贵人会克死我哥,扶我而起,是我心所系,却有缘无分,若是我认了这命,日后必将成就一番大业,可若是我强求于此,也必将万劫不复。”
她这话说完,我顿时尴尬了,斐然却是问张玲,“你是何时开始喜欢这傻小子的?”
张玲被他问的一愣,咬咬牙,还是说,“是那天他为了救我和周琳,从别墅二楼跳下去的时候。”
“……”我这个无语啊,周琳也是因为那个才会对我多了那种心思,最终却惨遭横祸。
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张玲便立刻有些自责的解释说,“我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心思了,之前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将爷爷的话都抛之脑后,差点酿下大祸,真的很对不起。”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你可以继续喜欢他,”斐然一脸坦然的看着张玲,指了一下我,之后又继续说,“但喜欢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并不一定要厮守终身,也不一定要床上承欢,或许你现在还不懂,但将来你会明白,这个人,你没有白喜欢。”
张玲有些懵懂的看向斐然,斐然莞尔一笑,略带调侃的说,“当然,你就是抢,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你,我可是很护食儿的。”
她这话说的张玲不禁有些尴尬。
见这二人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我只好也表态对张玲说,“希望我们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就如你爷爷所说的那样,你不会觊觎我什么,我来助你成业。”
闻言,张玲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眼神,那张之前还慌张胆怯的脸,转瞬之间便恢复了之前的自信满满,只见她微微点头,伸出一只手,坚定的说,“一言为定!”
我也立刻抬手跟她击了一下掌。
‘啪’的一声脆响,我和张玲的击掌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也是这一击掌,断了我与她半辈子的纠缠,而成就了这一生的情义。
直到后来很久之后,我都没弄清楚,这一辈子,到底是我帮了张玲,还是张玲帮了我,总之太多的事,在那个时候已经说不清了,唯有这不变的友情印证着成长道路上的泥泞。
从张庄村西的空地找去村东的时候,那黄袍老道和张家人还都等在村外,张强依旧瘫坐在地上,似乎是已经吓傻了。
张玲过去喊了张强几声,他也不知道应声,就是呆呆的看着前方。
黄袍老道却是毫不避讳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张先生这刺激像是受大了,脑子有些不回弯儿了。”
张玲瞪了他一眼,很是不爱听这话,可事实摆在眼前,她无话反驳。
斐然多少懂些医术,便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这才说,“身子没有大碍,就是精神方面的事,养养或许还能缓过来。”
闻听此话,张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感激和安心,这才让人将张强送回了家。
经此事一闹,张玲一家元气大伤,家里能主事的几乎就剩她一人了。
虽然这个时候的张玲年纪也不小了,实际上她比我还年长两岁,可作为一个女孩子,很多事张玲还是处理不来。
尤其是出事的第二天,张家族里的那些叔伯见张强傻了,便来找事,一个个吵嚷着帮张玲处理家里的丧事。
看上去像是在帮忙,却更加像是在给张玲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