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有气,车子开进哈尔滨的时候,我这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一向话多的老胡都闭上了嘴,灰溜溜的按着地址开车,是半句废话都没了。
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再次拐进了赵老头儿所在的别墅区,直接开进了赵家的院子。
这赵家倒是没严阵以待,就连守门的保镖都没了。
老胡顺着车窗往外看了看,这才小声嘀咕,“姓赵那老头子不会跑路了吧?这咋还玩儿起空城计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冷哼一声,直接下车摔上了车门。
老胡也紧随其后下了车。
赵家的别墅门户大开,我俩径直进了客厅,黄仙那金灿灿的塑身还在,仙位也供奉的好好的。
而赵老头儿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
这不是赵老头儿的性格,以他的秉性,估计早就上前求和了,就算狗急跳墙的翻脸,也没那个心性踏实的坐在那里装逼。
进了屋不等我说话,赵老头儿便开口说,“这都年三十了,在外奔波的,应该都回家了吧?”
赵老头儿的声音有些沉闷,却沙哑且囫囵不清,显然现在坐在沙发上淡定喝茶的不是赵老头儿,而是黄仙,听声音,是黄三太爷。
尽管上次我送来那妖胎不是黄三太爷吞的,而是给了黄三太奶,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进屋我也没和白仙那般客气,直接问,“妖胎的事,是你跟白仙说的?”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黄三太爷端着茶杯,语气沉稳的询问了一句。
我直言回答,“是。”
黄三太爷这才方向了手里的茶杯,看向我,眯了眯眼,靠在沙发上,有些慵懒的说,“妖胎的事不是我和老伴儿说的。”
不是黄仙说的,那就是赵老头儿擅自做主说的了?
瞬间皱眉,我问黄三太爷,“那执意不去大同又是谁的主意?”
黄三太爷又说,“这也不是我和老伴儿的主意。”
它这一撇两清,说的倒是好听,我却依旧是半信半疑,只得说,“你让赵老头儿跟我说话。”
片刻的沉默,黄三太爷摇头说,“你这小辈太无理了,也当真是合那老蛇的脾气,专横霸道。”
我专横霸道?它是没见过斐然那小脾气,见它这副装逼样儿,估计上去就揍了。
无语的看着黄三太爷,我静等它的下文。
看它这个意思,态度似乎没有白仙那般强硬,毕竟我还指望着它出手相助,对赵老头儿有气,那是另一码事。
见我不说话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黄三太爷这才继续说,“其实……你是有点过分了。”
我依旧是不语。
黄三太爷无奈一笑,转而说,“有些话,原本应该赵仓自己跟你说,但他的性格你也知道,玩儿点小心计还行,胆子着实是有点小,所以这些话我就代他说了。”
黄仙所说的‘赵仓’应该就是赵老头儿本名,闻听它好言好语的说话,我也不好继续无礼,只得抱了抱拳,说,“黄三太爷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听罢,被黄三太爷上身的赵老头儿点了点头,随即说,“你电话里说的那件事,赵仓是打定了主意不帮,甚至已经准备搬离哈尔滨市,出去避风头了。”
它这话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黄三太爷这才继续说,“我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赵仓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他不是没心帮你,而是有心无力,他怕自己经此一战便踏上了周沐的后路。人也好,兽也罢,对死亡的恐惧你我都身有体会,我想你应该能理解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黄三太爷之所以留下等我,就是为了跟我解释这个?”我一脸坦然的看着黄三太爷。
他却是摇头,直接说,“不,我是想出手帮你,确切的说,是想见识一下柳银龙和它那两个仙家徒弟的本事,但赵仓不行了,他这样苍老的身体,即使是交给我使用,我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所以我需要一具年轻的身体。”
为什么他这话听上去有点儿恶心?
我看着黄三太爷淡漠的表情,突然想到了自己那被盗用了的前世之身,也幸亏我没有精神洁癖,否则恶心也被任徒那个疯鬼恶心死了。
见我面色难看的有些走神,黄三太爷似乎是以为我想歪了什么,立刻纠正说,“当然,我要的是赵家人。”
闻言,我立刻猜测了一句,“赵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