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见过她身体的,只是那时他为她上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一双眼哪儿都不看,更别提起任何不该有的绮念。
可经过这数天相处,他对她早已不同初始,而刚刚李家大叔又给他十分“详细”地讲解了床笫之事,想到怀中女子就要成为他身下那人,那双清冷的凤眸渐渐变色……
殷九尧感觉容长安定了几秒,随即自己便被猛地拽进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她踉跄了一步,一张微凉的唇毫无预兆地压了下来。
他身上好闻的清爽气息混着温热的皂角香,充斥在她的鼻端。他撬开她的唇瓣,动作有一丝生涩,但男人在这种事上向来都是无师自通。只是片刻,他便像是找到了关窍,越吻越老道。
殷九尧的脑子轰轰响,腿也发软。只好靠在他身上,让他的手臂支撑着自己。随着他的吻不断加深,她的理智慢慢迷失在他罕见的狂热之中。
直到殷九尧快喘不上气来,容长安才放开她。
他脸上的红潮已经退去,反倒是她脸红得好像能滴出血来。她张嘴喘息,漂亮的唇红肿湿润,殊不知这样的她更加诱人。
容长安眸色深深,再次低头吻住她……
尚有一丝理智的殷九尧在心里默默地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撩拨某个禁欲太久的男人。
……
农历七月初九,大吉,宜嫁娶。
这一日是殷九尧和容长安的大喜日子。
因殷九尧在杨柳村没有娘家,头一晚就住在了李婶家。
清晨,殷九尧穿上容长安亲自为她置办的大红喜服,坐在镜前,李婶边涂腮红边忍不住连声称赞,“阿九姑娘生得真是极美啊!也就是姑娘这样的容貌才配得上容公子那样的人呢。”
殷九尧抿唇淡笑。她将视线投向铜镜,镜中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自己。红妆女儿,肤如凝脂,一双剪水双瞳泛着盈盈秋水,红唇娇艳欲滴,若非眉眼间飞扬的几丝英气不变,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快到正午的时候,容长安领着接亲的人到了。
殷九尧对成亲之事一概不了解,盖上红盖头后,一切都听李婶安排。先是吃了和合饭,又莫名其妙地搬了谷豆,难为了一番以容长安为首的几个接亲的,她便被一顶小轿抬着,从李婶家回了山上小院。
到了小院正好赶上吉时,司仪高声呼喝,容长安和殷九尧均掀袍跪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村民们一阵欢呼,隔着红盖头,殷九尧却听得一阵恍惚,她这就成亲了。十几年的刀光剑影,也曾想过十里红妆红袖添香,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圆满了心愿。
忽然,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掌心。
她回过神,想象着这只手的主人那清冷却关切的眉眼,她弯起嘴角,伸手与他的十指相扣。
指相扣,心相扣。从此离殇永不诉。
……
杨柳村人虽不多,但许久没有喜事,家家都要上来敬容长安几杯酒。以至于一顿喜宴吃到月上中梢才散。
而殷九尧作为新娘子被折腾了一天,在屋里盖着盖头蒙头大睡。
直到屋中响起沉稳轻缓的脚步声,身为上位者特有的警觉才让她缓缓睁开眼。
“阿九……”一道熟悉好听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