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染血的电话,一颗染血的子弹。
沈秋成走过去扶起晏权,探了一下鼻息,虽说有些微弱,但不夸张,应该是血流太多了所致昏迷。
沈秋成拍了拍晏权的脸颊,沉着声音:“……晏权?晏权?”
晏权毫无反应。
沈秋成从衣兜里拿出一次性消毒袋,将消过毒的针管再一次消毒后,就着晏权重伤的右臂将药物一滴不剩地推射进他的身体。
过了半分钟,晏权慢慢睁开眼睛,被鲜血和灰尘弄得脏兮兮的脸毫无美感,但他好像还以为自己可帅可俊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无边,“你来啦,我们跑吧?”
沈秋成抬起晏权的胳膊,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问,“你是不是中弹了?”
晏权轻轻地点了点头。
“中弹,然后自己拿匕首把胳膊给挑了?”沈秋成不等晏权回答就往下说,“你是不是傻?这样胳膊容易废掉的知不知道?”
“可是我不喜欢中弹的感觉啊,”晏权懒洋洋地笑,“没有麻醉,生挑,可疼了,你看我都晕了呢。”
沈秋成“……”这他妈不疼才怪……
晏权能感受到沈秋成掌心的热度,他在黑暗中轻扯了一下唇角,依旧懒洋洋地、声音带笑地说:“可疼可疼了,你给我吹吹~”
沈秋成面无表情地抬起眼,将手电筒的光束从晏权的胳膊转移到了他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对方侧了一下脸,顺便闭了闭眼睛——沈秋成无可奈何地搪塞:“你撒什么娇呢?把我当你妈了啊?”
“你说的是哪个妈?”晏权不明就里地冷笑了一声,针刺一般的目光仿佛要射穿时光的夹层。
沈秋成看了晏权一眼,问:“你还能走吗?”
“不能走你还准备背我不成?”
“你想得可真美。”关了手电筒,沈秋成站起身来,再弯下腰,就着相握的手将晏权的右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顺势一抄,轻描淡写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晏权清浅的呼吸就喷在沈秋成颌下的皮肤上,倒腾了几下腿稍稍挣扎起来,“你的力道真的这么大?”
“是你太轻了好吗,别乱动!”沈秋成抱着晏权来到门后,仔细听着门外的情况。
晏权微微笑了一下,随即轻声咕哝道:“可是这样我们两个都跑不了……让我自己走……”
沈秋成的目光在晏权的脸上稍微停驻了几秒——尽管屋子内太过黑暗,他根本不能很好的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他慢慢松开手,把人放了下来。
沈秋成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一寸寸地蹭出身,左右快速一扫,牵起晏权的左手,大步冲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没有乘坐电梯,而是直接跑到楼梯间。
就在他们跑到二楼拐角处的时候,一声突兀的枪声从天而降!
沈秋成大力一甩——晏权的身体因为惯性直接砸在墙壁上,接着他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交火声和惨叫声,他猛地回过头,就看到沈秋成站在楼梯转角处,面无表情地举着手丨枪,一枪一个精准无比的点射——子弹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与后方追来的人的膝盖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接二连三的人颓然地跪倒在地,有几个甚至还滚落楼梯。
沈秋成明明是从下往上开枪,但就是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势不可挡!
晏权顿时目瞪口呆——沈秋成这一手惊世震俗的功夫,一般人十年八年也难练就啊!
十几秒后沈秋成收了枪,大步来到晏权的面前,“快走!”说着就拉着晏权继续朝楼下奔去。
沈秋成带着晏权沿着原路返回,从进来的那扇窗户跳了出去,又将晏权接了出来。
两个人跑出康家公馆,沈秋成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后面陆续还有人在追赶他们,沈秋成按开车门,让晏权坐进副驾驶座,毫不犹豫地掏出手丨枪,回过身波澜不惊地又是两个点射,皱着眉冲着来人处喊道:“还他妈敢追!”
事实证明,他们不仅敢追,还将“追”这个理念贯彻至终。
晏权用沈秋成带来的医疗箱在胡乱包扎着自己的伤口,子弹打在车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分明。
“我的车啊!”沈秋成瞥着反光镜,风驰电掣地开着车,“操丨他丨妈的!”
“康元手下这帮傻丨逼,”晏权始料未及,“都他妈疯了吗?!”
沈秋成刚要回答,一声剧烈的“砰”声,奔驰车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车的轮胎被后面孜孜不倦追赶他们的人如愿以偿地打爆胎了。
“操!”沈秋成骂着,一脚踹开车门,“快下车!”
沈秋成拉着晏权头也不回地钻进路边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