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白便有些不太想去刘使君这次的宴会了,那和他以往参加和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仿佛参加此宴会的目的便是攀比彼此的才华,以求能得到一些贵人的赞赏,从而平步青云,少些磨难。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还记得来此之前遇到的一些人,哪怕身处寒庙,亦或是身在烟花之地,依然能成为某处一股清流,受人尊重。
长安之路并不好走,在安陆的日子,比他想的要好得多。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许萱,起码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二日许萱醒来之后大为后悔,竟然把给李白做好的红衣给忘记了,看来喝酒果然误事,对于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喝酒那时,自己的衣裳何时脱下的却是不记得了,莫非是后来朝青又回来了?
李白仍在熟睡,他的剑放在床边,仿佛对他来说很重要,时刻不曾离身。
也许是心境不同了,如果说以前对于李白只是好奇,那么现在她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想知道他过去的经历,对未来的想法,毕竟以后的路,她是打算陪他一起走下去的,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样子,他如果能这么一直意气风发该多好,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仿佛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李白逐渐醒了过来,入眼便是许萱担忧的面庞,他笑了笑,摸了摸许萱的头,声音还有些暗哑:“怎么了?是谁惹娘子不开心了?”
许萱回过神来,率先起了床,又拿了李白的衣裳服侍他穿上,道:“吃过饭要给父亲去拜年的,你昨夜喝了酒,可头疼?”
李白笑道:“昨晚不过才喝了一点,倒是娘子酒力不胜,现在感觉如何?”
许萱摇了摇头:“不太好。”
李白握了握她的手,任她摆弄着自己穿衣,他低头看着许萱温婉柔和的面庞,忽觉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到了许府,先是见过了许自正和许夫人,见许自正脸上并未有几分喜气,反而叹息连连,许萱便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许自正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快去给你阿公拜年罢。”说毕又对李白道,“对了,刘使君的请帖可收到了?”
李白点头:“收到了。”
许自正嗯了一声,道:“到时候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李白应是,见许自正不愿多谈,便与许萱去了许圉师的蘅芜苑。
许圉师正坐在榻上一边咳嗽一边看书,抬眼看见来人,顿时喜笑颜开,眼睛也亮了许多,他将书放下,冲许萱二人招了招手:“不必多礼,快坐下罢,这几日我正无聊的紧。”
许萱与李白一左一右坐下了,婢女端药进来,许萱心中一紧,忙问道:“阿公身子又不好了?”
许圉师将喝完的药碗放回去,笑道:“无碍,老毛病,冬天犯得勤一些,天暖了便会好些了。”
许萱仔细打量许圉师的气色,比起以前差了许多,眼睛也不似以前那般精明,她担忧道:“阿公千万要保重身子才好。”
许圉师道:“你放心罢,不必担心我。”他又转头问向李白,“诚德在你那里可还听话?”
李白忙道:“诚德很聪明,跟着我实在是委屈了些,正想和阿公商量,不如请个有声望的先生来教他,毕竟他年纪还小,正是好好教导的时候。”
许圉师想了想,道:“这事你决定罢,不过他既然跟着你没有异议,想必是认同你的,我想还是再跟你一段时间的好,慢慢来。”
李白道:“那是自然,还是要以他为主。”
许圉师握拳放在嘴边低咳了几声,似乎有些累了,便道:“他也来了,先前还问起了你们,都在前厅聚着说话,你们也去罢,不必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阿公......”许萱眼角有些泛红,又怕被许圉师瞧见,于是起身笑道,“也好,今天来给阿公拜年的人多,阿公又要头疼了,我们先去拜见大大和二大他们,玩会儿再来陪阿公。”
“好。”许圉师笑道,又咳了几声,像是在极力忍耐,十分的难受。
“阿公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出来后,许萱同李白道。
“左右我们平时无事,也可多来陪陪他。”李白安慰道,“阿公一生大起大落,平时看起来风轻云淡宠辱不惊,但是谁又能知他心中真实所想?与其无所事事过完一生,或许阿公更想为圣人排忧解难罢。”
许萱转过头看着李白,他一脸的认真,莫非这些话,也是他心中所想?所以阿公喜欢他,而他也是那个唯一真正了解阿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