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礼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茶楼,之前跟言许来过一次。
他们要了一壶普洱,点了几样菜,然后气氛就有些……嗯,不可名状。
言许就这么坐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端着茶杯默默喝茶,接下来的一切全交给大人来应付吧,他那么聪明,应该不需要她作为中间人来活络气氛。
事实证明,确实不需要她来活络气氛,她一口茶才刚咽下去,两人就开始勾搭……呃不是,开始沟通起来了。
“平时工作这么忙,应该没什么时间回学校吧?”程洛州这人性格比较谦和,无论对谁说话自然也客客气气的。
“嗯,不过再忙,一个星期还是得抽出时间回学校一趟。”时郁礼这人在多数情况下,看起来清冷疏离,但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礼。
他说这话啊的时候,刻意瞄了一眼旁边的言许,言下之意明显不过。
“许许从小就很懂事,现在更是知书达理,她不会因为无法跟你见面就闹脾气的,所以你也不需要在忙碌的时候,还得抽出空来回学校。”
程洛州这话是有意曲解他的意思,言许不由蹙起双眉。
“哦?是这样么?”时郁礼淡笑着看向言许,说:“原来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你对是否能见面的事并不是很在意?”
言许捏着茶杯的手愣在半空中,果然奸诈,说来说去他竟然把黑锅抛给她了,大人打太极的本事真高明了。
“呃……言重了吧。”她晒晒道。
两人你来我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也算和谐,聊天文,聊地理,聊政事,最后聊到了历史。
时郁礼的拇指摩挲着杯沿,说:“古代的一些观念与思想,在如今看来或许陈腐甚至不人道,但很多事情不过是应运而生罢了,在现代也是,所谓存在即合理。”
言许对于这样的言论还是挺赞同的,古代的一些传统观念和做法,像裹脚,像女子不宜抛头露面的观念,像世袭制,像君主专/制的做法等等,都不过是因当下形势所迫,应运而生罢了。
程洛州若有所思,说:“但在这些东西的阴影下,有人受到迫害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时郁礼说:“咬牙切齿与叹为观止共存,这才是历史。”
慢慢地两人的对话正经起来,言许总算能安心吃点东西了。
时郁礼去结账的时候,言许犹豫着,想站起来跟着他一起去,但是程洛州看着她这边,似乎有话想说,她只好坐着不动。
程洛州说:“他很不错。”
言许看着杯子里浓郁的茶水,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他怎么样,我比你了解他。”这话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只好闭了嘴继续沉默。
“刚才是我不对,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他好不好我想我自己知道。”
“我只是在关心你。”
“谢谢。”
程洛州一时语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拒绝了跟自己的交流。
“许许……”他喉咙一片涩然,“你打算要一直这样跟我说话?”
“我只是还没有……”
只是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本来可以若无其事,继续与对方做一对相互敬之如宾的青梅竹马便可,再亲近,言许怕自己有抵触情绪,就像刚才,她就失态了。
言许沉默的片刻,程洛州伸着手过来,掌心还没碰到她,言许一下惊颤,往后仰了仰,一时之间,程洛州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尤其是恰好时郁礼走了回来,看到这般情境,也不由放缓了步伐。
尴尬的瞬间,言许抬手握住了程洛州的掌心,笑着将掌心压了下去,程洛州一直都对她很好,程度不亚于她哥,没必要相互弄得这么僵冷难堪。
回学校的路上,只有时郁礼跟言许,一路沉默,言许隐隐约约感受到来自对方冷凝的气息。
“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短短几个字,她说到最后竟然越来越心虚,她觉得有些无辜。
时郁礼的手稍微一动,牵住了她的手,言许微愣,因为他的指尖沁着凉意。
“你是不是心都凉了。”言许呐呐道。
“怎么这么说?”时郁礼低声问她。
“不是都说,五指连心么?”
“……”
时郁礼抬起她的手,揉捏把玩一阵,他挽着袖口,露出的那半截修长白净的小臂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言许抿着唇看了半天。
走着走着,言许将他轻轻一扯,一副饥不择食的模样就抱了上去,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耳郭紧贴着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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