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妈妈一直打电话给自己,问自己什么时候才把苏沫篱给调回前排去,自己想了好几晚,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办,本身就不多的头发都快被愁秃了。
好在这个苏沫篱自己也是个不争气的,没事要去偷同学的涂改液,还不肯服软。自己刚好趁这个机会把这件事闹大,不说让她在这个学校呆不下,但至少得给她记上个大处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和自己闹。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出了自己心中的这口恶气。
“苏沫篱,你还真是桃子烂了心!”班主任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若是你今天不肯道歉,那就去跑操场吧。跑到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再回来见我。”
“若真不是我偷的呢?”苏沫篱觉得自己快要被逼到暴怒的边缘,若是现在给她一块砖头,她想她可能会狠狠地朝班主任的脑袋上砸下去,一下、一下,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直至支离破碎,不死不休。
班主任冷哼一声,连眼神都吝啬的不再给苏沫篱。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这瓶涂改夜究竟是谁偷的,已经无需考证。
就算真是她的,那又怎样?只要孟馨喻咬死是她偷的,自己不替她说话,没有谁会相信她的。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注定得吃下这哑巴亏。这就是命,苏沫篱的命,不自量力的命。
握了握拳,苏沫篱气得全身都哆嗦了起来,“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她那若大的星眸,淬满了阴狠恶毒的光芒,如同蟒蛇般,让邱泽平不寒而立。但转念,他便觉得自己畏畏缩缩着实有些可笑。
像苏沫篱这样的孩子,难道还有那翻天的本事不成?
10月底的江南小城依旧炎热的厉害,苏沫篱咬着牙一圈圈地跑着,本身还只是跟她同班的学生来看笑话,可是经过他们不遗余力的宣传,没一会功夫,操场上便围了不下百人。
有看笑话的,有讨论的,也有替苏沫篱数着圈数的。
三中的操场并不算大,一圈下来400米都不到,可是任谁也架不住那一圈又一圈。连苏沫篱都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她只觉得好像连脚都不是自己的,每一步跟像踩在了柔软的棉花糖上。
但是她不能停,停下来便是认输,便是承认自己偷了东西。
她虽然是个小偷,但那也是个没有人发现的小偷,谁都不能把她没做过的事诬陷给她,死都不可以。她甚至能够想像的到,若是自己这次妥协的话,以后班上少了东西,那便绝对是自己做的。更有甚者会故意谎报失窃,来刁难自己,向自己索取赔偿。
所以,一次的妥协若换不回长治久安,那便注定会被众人所驱逐,一生颠沛流离。
“同学,你都跑了26圈,够了。”
经过人群的时候,苏沫篱听到有人朝自己喊,她摇了摇头。
不够,怎么可能会够?今天若是不能逼着班主任出来,当众向自己道歉,并且承认是他冤枉了自己,那她是绝对不可能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