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面的伊氏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闻言也不恼,竟不徐不疾、笑盈盈地道:“侧福晋莫着急。这么大的火气,也不知打哪儿来的。”说罢,掩袖子笑了一声,朗朗道:“我又不是平日里与你全无往来,这般的警醒,旁人看来,倒觉着有些不对了。”
李氏闻言,知道自己急躁了,忙收敛了两分。
伊氏见她静了下来,方徐徐道:“王爷可有说什么,或是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两日他一反常态,似是再没什么动作,我才心中不定。往外边儿走走,沿着湖,不知不觉就过来了。你别怪我莽撞,留心想一想。”
李氏听了,眼皮动了动,心里思索一番。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没有。他就是来看过孩子,当着孩子的面,本就没什么话说。唯一问过的,就是宴席之后那两次,我也与你分说过了。若说他这样子,岂不是刚刚好中了我们的想头?查到了那位头上--”
说到“那位”,李氏面露冷意,咀嚼了一会儿这个词,才又轻声道:“那位现在动不得,王爷才像是没事儿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和他如今的宝贝交代的。”
那“如今的宝贝”,却又是咬牙切齿,别有一股子含恨的意思。
伊氏意味不明的瞅了她一眼,摇头道:“我原也是这么想,但似乎,王爷这些日子安静的有些过头了。凭着武格格现在的位子,王爷查的越久,越安她的心。”
瞟了李氏一眼,见她眼睛里射出一丝不明显的嫉恨,忙止住不说,调转话头道:“因这样,咱们现在还是什么都不动作的好。那两个內监也不要去管,他们负责搬动的青青,胆子本来就大,没什么好怕他们露什么马脚。青青那边,也不要再派人看着了,本身大块儿绑着,重的几十百斤的石头呢。”
李氏听闻,虽方法是她首肯的,还是嫌恶的闭了闭眼睛,坐在那边沉默了良久。伊氏见她脸上的表情,装作没看见,拿起一边的荷花酥,闲闲的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氏才慢慢努动嘴唇说道:“你说,我是不是魇着了?开了头,后面看到不顺眼的,心里面就想着不要她好过。又不安,又一定要。明知道王爷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心里还总是看着之前的情分,有些好笑的想头,总想着没了别人,他就不会越来越少见了……”
伊氏正欲说话,李氏又道:“我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觉着,心里也并没如何痛快。”
伊氏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宠溺的样子,却显得异常的柔和,站起来走过去蹲下,把头埋进她的两腿间,脸颊轻轻地摩擦着,道:“你要是不愿了,就和我说。你开心了,我就开心。”
这样的话,她已经多年未说过了。此时说来,让李氏平白的眼角上添了一点湿意。
她双手僵硬了一会儿,终还是伸出一只来,抚上了伊氏的头发。
当年让伊氏伺候了王爷的那一日,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多么多么的傻,这么容易的,就在阿哥所她那一跪之下,毫无保留的信了她的话,以至于酿成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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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吟阁现在算是胤禛来竹子院住的地方了。武雪仪因为身孕,行动不便,已经很少爬楼梯了,更何况日日爬呢。其实这样每日上下,对她这样的被神水洗刷了四年多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是,在这儿,她们这样身份—尤其现在也被冠上了“宠妾”名头的武雪仪,一知道你怀孕了,受到的就是残疾人的对待。除了有丫鬟嬷嬷们每日里定时的给走动按摩,防止胎儿过大之外,其余的走动一概能少则少,最好是“咱们让您起来,您就起来,否则最好还是安安分分的呆着好,省的奴婢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以上是武雪仪自己拾掇了绣墩子,闲来无事带着锦西去钓鱼,结果起鱼竿儿的时候踩到石子儿,一个趔趄、差点没掉进湖里之后,锦西的原话。
武雪仪自己也觉着冤枉。钓鱼已经算是特别安分的活动了好不好?她都坐在那边,一坐一个时辰了!屁股都坐大了!真的!她又没四处闲逛!屋子就在边上,就在湖岸这里呢!
反正从此以后,武雪仪要真正儿八经的有个什么其他的户外活动的时候,一屋子的丫鬟都是那种亲娘您消停些吧的眼神儿……
嗬。
武雪仪觉着吧,她的地位,下降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没事儿干怎么办?只能照样子窝着了。还好原主的文化素质高,武雪仪也特别庆幸,自己穿过来,蛮作弊的继承了原主的画画熟练度,和一手她看不出好坏的、临摹《名姬帖》数年的簪花小楷。不过,就冲着四大爷看到她提笔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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