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的凝视着她,温柔的道:“你醉了。”
“嗯?”
“我不给。”
“嗯?”
“我担心你酒醒后,不对我负责任。”
听出他语中的坚定,既然在她醉时他不肯,阮清微隐隐一笑,她醉是醉了,尚不至于真的失去理智,她笑道:“我没醉。”
慕径偲平静的道:“是吗?”
阮清微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光轻颤,望向清雅的俊颜,挑眉道:“给我。”
慕径偲见她极力掩饰着矜持和害羞,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不合时宜。”
“嗯?”
“非洞房花烛夜。”
阮清微眯着眼问道:“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
慕径偲认真的道:“也可以是两情相悦确定此生不离不弃时。”
阮清微拧眉。
慕径偲轻挑起她一缕发缠在指间,道:“我对你说过,如果某天,我要了一个女子,一定是因为我确定此生非她不可,会与她白首共荣华。也确定了她此生非我不可,会与我结发度情长。”
阮清微展颜一笑,悠然的坐起身,投进他的怀里,语声柔软的问:“你还不确定什么?”
慕径偲张开怀抱,把她严实的搂在怀里,“你说呢?”
阮清微冲着他眨眨眼,“我说今日很合时宜。”
“真的?”慕径偲挑起她的下巴,与她直直的对视着,平静的问:“你确定了此生非我不可,要么不离不弃,要么同归于尽,绝不会有别的可能?”
阮清微的眼睛眨了一眨,扪心自问,她确定了此生非他不可。同归于尽?她并无惧意。不离不弃?她明日就要离开大慕国,尽管她下定决心要活着回来,可是,实在是凶多吉少。
她必须要离开他回去大越国,可能是一段时间,也可能是永远。她想要他,也想把自己给他,便喝了很多的酒,想趁着酒劲鼓起勇气顺遂心意。殊不知,他明明情不自禁,却认真的很呢。
骗他一次呢?一次就好,一次过后,一切随缘。
想了想,她微微笑道:“我确定。”
“确定什么?”
“确定此生非你不可。”
“接着说。”
阮清微咬了咬唇,心下一横,说道:“要么不离不弃,要么同归于尽,绝不会有别的可能。”
慕径偲抿嘴笑了,喉咙间泛起涩意,他的目光紧锁着她,轻道:“你一定要在今晚?那么着急?”
阮清微有些慌乱,难道没能骗过他?她耸耸肩,硬着头皮道:“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在今晚要。”
慕径偲的神色深沉,道:“忍着。”
阮清微一怔。
慕径偲平静的道:“三日后,如果你还这样确定的想要,我一定给你,你想怎么要,我就怎么给。”
三日后,她已经远离京城百里之遥了。拖延三日?阮清微拧眉,轻哼道:“你何必……何必……”
“何必?”
阮清微挑眉,故作洒脱的道:“及时行乐岂不更美妙?”
慕径偲认真的道:“徜若不能相悦长久,只是一时的*欢愉,我丝毫不觉美妙,也毫无兴致。”
阮清微垂下眼帘,他有他的原则,尽管他从一开始就表露对她的倾心,却始终足够冷静克制。
慕径偲深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对你有的是耐心。”
阮清微躺下,既然他心意已决,她自也不能强求,便打趣般的笑道:“某天,你可能会后悔你今晚的执着。”
“绝不后悔。”慕径偲为她盖好薄被,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青苔进来了,捧来一套里衣为阮清微换上。
入夜,阮清微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她一觉醒来时,已是晌午。她很清楚的记起跟韩铮封的约定,约在正午时分,出京的南城门外。
是时候回大越国了。
她隐隐一叹,心底有着如何也化不开的惆怅。世事总有遗憾,她此生的遗憾已经太多,再多一件倒也无妨。
得知慕径偲大清早就进宫了,她留下了一封信给他,只带走了他为她做的酒葫芦,骑马离开了太子府。
南城门外,韩铮封已等候多时,在看到阮清微的那一瞬间,他面带巨大的喜悦。
阮清微唇角带笑暼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没有勒马,反而加快了速度。
马蹄卷起黄沙,风一吹,韩铮封一身的灰尘。
韩铮封连忙追去,与她并排前行,笑道:“我等你的这一日,是我此生最漫长最忐忑的一日。”
阮清微挑眉,“你将会有更多的机会体会到你未曾体会过的‘最’。”
韩铮封邪恶的笑道:“我已迫不及待了。”
阮清微跟着笑笑,道:“你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