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气存在,只是与天地生成的有所不同,加之对人体有所损伤,所以一向是忌讳使用的。修者也只有一些走了邪门歪道的才会用,但池易没时间了,她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知道自己和那棵树有宿命牵绊,虽然不至于像乐超那般树死己亡,却也至关重要,用人血为祭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为鲜血所凝炼的生机之气被池易推到临时栽种于地下的黑木之上,而那树竟也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缓缓变化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池易看到树身的暗灰逐渐消失,露出了一个个斑驳的黑色斑点,她才眼睛一亮,心底有了些许信心。
至少,这个办法是有用的。
眼下她也不顾在野外会不会着装太过暴露了,直接卷起自己的袖口和裤腿,露出明晃晃的雪肌,然后仿佛举起了白刀直接砍在自己的身体上,一道道伤口被凭空出现的风刃划破,一下鲜血淋漓满地。而在伤口上,池易捏碎了那些常年和断枝放在一起的龙骨化石,抿了抿唇,直接撒了下去。
很痛,比在伤口上撒盐还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发疯一般往她血肉里钻,灵魂都忍不住颤栗起来,差点让池易喘不过气。
不过看了一眼有了再生迹象的黑木,池易泛红的眼尾扬了扬,迅速将血液里的灵气提取出来,疏导到母树身上。
足足两个小时,池易的鲜血都快流尽,全身煞白,母树的救治工作才算完成大半。在初春的北方,裸着伤口在郊外待上两个小时,足够让人冻僵。池易此刻倒也不冷,只是有股遮天盖地的疲倦涌上心头,胸口沉甸甸的,喉咙干哑都快不敢喘气了。
感觉眼睛恍若罩了层白纱,池易晃了晃脑袋,想了想咬牙又在血迹斑斑的手臂上划拉了一个口子,动作机械一般地重复起来。
片刻后,只见天地兀的晃动起来,灰蒙蒙的苍穹忽地撕开了一个小口,刺眼的阳光直射而下,就好像有什么天地至宝将要破壳而出一般,汹涌浩荡。云流相互挤压翻滚着,似乎一个个张牙舞爪想要冲出缰绳扑向人间,隐隐然还有震耳的吼叫。
池易抬头望了望天,心下顿觉不安。而那黑云已经从遥远的天边压下,好似伸手便可及。
来不及了。
池易心中暗道。硬咬着牙将黑木母树从地上拿回盆中,埋头疾步想要走出这片树林,可天雷紧追而至。大概是感觉到地上那人已经没有多少抵挡之力,幽蓝的光束在空中发出呲呲啦啦的响声,随后亮出利爪直扑池易。池易被当背一击,只觉得剧烈的疼痛从头顶直钻脚心,痛的她灵魂都快散去,而她本就无力的身体直接倒地在了地上,最后是眼睁睁看着那棵自己好不容易救活的黑木母树被天雷击中。
“不……”
吼完这一声,池易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