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然点上根烟,打算就在这周围转转,散散心了就回去,免得半夜老爸起来发现他不在了担心。
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抬眼看去,月光下迎面跑来一票人,手里似乎还都拎着家伙。
等人跑近了一看,居然是贺强贺鹏兄弟俩,还带了不少跟他们混的年轻人,大多都是李超然一个村子的,都认识。
“李超然?!你看见苗晨没有?”贺强走过来凶狠狠的问道。
等他更靠近了,李超然才发现,他一脸血,还捂着头,一副被人砸了脑袋的模样。
“没啊,怎么了?”李超然面无表情,其实幸灾乐祸的很。
贺强骂骂咧咧说:“草,你特么说咋了?苗晨个该死的玩意儿,居然偷袭我!我特么逮着他,非得弄死他不可!走,接着找去!”
一声令下,贺强带着一票人跑了。
李超然吐着烟,不由的好笑:“村里敢偷袭贺强的,估计也就苗晨一号人了。”
继续往前走,没多远,李超然发现一条小路里,漆黑黑的,有个人影在那蹲着。
他使劲往里面看的时候,人影突然站了起来。
“谁啊?”李超然问道。
人影没说话,沉默了有十几秒的样子,慢慢走了出来。
月光照在他脸上,李超然认出了苗晨。
“卧槽?”李超然一惊,赶紧把苗晨拉进小路里面去,“刚才我见贺强带一帮人找你呢,你把贺强头给砸了?”
苗晨风轻云淡说:“嗯,他们往哪儿走了?”
“刚过去多没远,你没看见?”
“我也刚跑这儿。有烟没?”
李超然拿出来烟给他点上,好奇的问道:“你跟贺强他们又怎么了,怎么又干起来了?”
小时候苗晨就经常跟他们打,一般都是因为很小的事儿,用苗晨的话说吧,就看不惯他俩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嘴脸。
苗晨淡淡说:“今天一早贺强在地里调戏六嫂,让我碰见了,他说我坏了他的好事儿,就带他哥找我干架了,对了,你不也碰见了。”
抽了口烟,苗晨又道:“我一猜贺强晚上就得钻六嫂家,早早我就在六嫂家门口等他了,果然被我逮着了,我就给了他一砖头。”
六嫂人长的好看,水灵灵的,可惜就是命不好,刚嫁过来没出一个月,老公就在后山被毒蛇咬死了,五六年了,一直守寡没再嫁。有人说六嫂是贪六哥家的财产,要等六哥他爹死了,她就把房子和地占为己有。
至于真假,那恐怕只有她自个儿知道了。
“你可真行,咱村里头,就你敢跟他们对着干。”李超然发自肺腑的赞道。
苗晨说:“就特么因为都怕他们,所以给他们惯出毛病来了。”
“你就不怕他们报复?”
“怕个毛,都是一条命,他们不敢弄死我,但是逼急了我,我特么敢弄死他们俩,不信就试试。”
别人说这种话,一般都会咬牙切齿狠狠的说,但是苗晨他不,他说这话,特别淡然平静。
“你可别胡来。”李超然劝了一句。
苗晨不冷不热笑了两声,吐着烟说:“对了,你咋回来了,不在城里混了?”
“回来看看爹妈,住两天就走。”
“在城里混的咋样?”
“就那样。你呢,最近咋样?”
“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苗晨用力吸了口烟,把烟头一丢,说:“就这吧,别待会儿让贺强看见你跟我在一块儿,把你给连累了。走了。”
李超然哦了声没留他。
哪儿知道,苗晨往小胡同里面没走两步,外边突然有人喊道:“强哥,在这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