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也不会回来。
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无言片刻后不再久留,转身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心跳得很快,仿佛即将跃出胸口。
何叙从没这么不镇定过,心乱如麻,脑供血严重不足。心脏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如遭电击,引起全身上下的不良反应,呼吸不畅,思考受阻,拼命咬紧牙关才能维持面色的正常无虞。
车没开到公司,他便借了秘书沈跃的轿车,一路狂飙,二十分钟不到便开进茵茵家的小区。
她不会走的,也不可能走。
明明很清楚以上命题的真实性,可何叙无论如何抑制不住脑海中那些不好的猜想。
他尽力安慰自己。
是了,她父母才刚刚见过我,我也和他们保证过了,他们的确打算永远定居在这里,再也不离开。
情绪稳定些,何叙停好车,朝着茵茵家所在的楼道口走去。
走进楼道,还没上两阶台阶,何叙忽然退了出来。
刚才路过的时候,他看到楼底下停了一辆货车,车厢表面贴着“xx搬家公司”的标志。何叙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走向那辆货车,几位搬家公司的员工刚将车厢塞满,正在摆弄车厢里一个巨大的衣橱。
衣橱有些眼熟,这也是他原路返回的原因。
“你好,请问你们正为这栋楼里的哪位户主搬家?”
工人们见问话的是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男人,便干脆地回答道:
“给509室搬家呢,户主叫什么来着......噢,姓林,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姐。”
何叙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次紧紧揪起,语气又急又硬:
“她要搬去哪?”
工人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快告诉我,她要搬去哪?”
工人中的头头打发道:“先生,这涉及户主的*,我们不能告诉你。”
另一个工人插话道:“户主好像就在楼上,你认识她的话直接找她不就好了。”
何叙点头,退了两步,转身再次冲进楼道。
午饭后收拾了许多东西,茵茵的胳膊特别酸。她站在客厅里环视四周,统计还有多少东西没搬。
“床都搬完了,衣柜也搬走了,就剩客厅里的茶几、沙发……唉,鞋柜搬不搬呢?”
房门未关,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茵茵扭头看去,睁大了眼:
“何叙,你怎么.....”
男人鞋也没脱,直接走了进来,眼中盛满了焦急。看到她的一瞬,何叙悬着的心猛地放下,可身体里疾速流动的血液却没能这么快缓下来。
他穿着深咖色的大衣,携带一身寒气涌进房里,目光紧张却坚定,长腿迈开大步,径直走向客厅里的女孩,毫无迟疑地拥住了她。
外衣冰冷,怀抱却炙热如火炉。
茵茵被他用力抱进怀里,不知所措。
她仰起头,又问:“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的瞳孔深黑如夜,眼中带着茵茵看不懂的情愫。何叙咬了咬唇,捧起她的脸,二话不说吻了下去。
极其激烈的吻,男人温热的双唇不由分说撬开她的唇舌与牙关,肆虐完嘴唇还不够,又探进口中卷出她的舌与他共舞。
茵茵的身子很快瘫软下来,何叙搂过她的腰际,带着她双双倒向沙发。女孩柔软的身体被他压在身.下,何叙一手贴着她的脸,一手搂着她的腰,两人的唇舌没有一秒分离。
男人的吮吸愈加疯狂,茵茵改推为揽,双手环在他的脑后,更彻底地送上自己的吻。
空气渐渐绮丽缠绵,两人紧贴的身体燥热起来,电流从头贯穿到脚,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茵茵的呼吸完全被夺走,只能渴求身前那人给予她半秒的空闲,却始终没能如愿。
她微微睁眼,见何叙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火光,也如缺氧般充满血色。他的鼻尖抵在她的鼻翼,茵茵能感觉到他高耸笔挺的鼻梁厮磨在她的脸颊上,但只有一瞬,因为全身的感觉细胞几乎都集中到了唇上,被那人抵死折磨,仍旧甘之如饴。
何叙持续地吻了很久很久,久到茵茵嘴唇发麻,身体软成一滩水,他才舍得放开她的双唇,撑起身子凝视向她。
眼前的女人媚眼如丝,嘴唇红肿,如一块待咬的苹果。
何叙深吸一口气,只怕下一秒又控制不住自己,却又不舍得别开眼。
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
“你辞职了?”
“嗯。”
“还搬家?”
茵茵缓慢地点了两下头,眨眨眼,又摇头。
“什么意思?”
女孩双颊通红,勾起一丝羞赧的微笑:
“我不是辞职了嘛,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待在公司了。我想了想,既然不能从工作上渗透,那就换个方式,干脆杀进你的生活起居空间。我和爸妈老早就寻思着搬家了,他们想买一栋别墅,挑的还是和风的房产,我肯定不同意啊。”
“为什么?”
“你不是不住你家投资的房子吗?我好不容易说服爸妈,千挑万选买下一套高级公寓。说出来吓你一跳,我选的房子就在你住的公寓附近,同一个楼道,同一个楼层,中间只隔一间房。怎么样,离你近吧?”
林茵茵得意地挑了挑眉,接着说道:
“这样我就可以时不时到你家串门,每天都去骚扰你,还可以叫你起床,给你带吃的,只要你不嫌我烦。唉,我都佩服我自己呢。”
何叙静静地盯着她,神色难辨。
“退掉吧。”
“什么?”
他重复一遍:“叔叔阿姨不是想买别墅吗?你新买的房子,退掉。”
茵茵皱起脸:“你别不高兴呀,我也不是很烦的,就......”
“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叙轻轻摸了摸茵茵的头发,极其认真地提出他的建议:
“直接住到我家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