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意。”话毕他便急忙朝屋外走去,惊起外间藤蔓翻动翩翩。
离意,离意,从前她仿佛也知道一个人,名字与这两个字有些相像,是谁?
她知道的那人,曾与冯业平一道练剑,一道下山,一道捉妖,他们亲如手足,可后来为什么又相煎太急。离意,李易,他的眼角也正巧有一颗细小的泪痣。
白木猛然睁开了眼,偏过头往床上看去。
床上那人与记忆中的面孔一般无二,怪不得他身上有剑带,怪不得他喜欢绣了芍药的帷帐,怪不得他的枕畔会有一方水红色的手帕?
原来,竟是白云观百年前的大弟子,李易。
她瘫坐在凳子上,低沉道:“李易大师兄?”
南柯没有回答她,专注的盯着床上的炉鼎,方才离意一声嚷叫之后。这炉子快速收进一团游丝,而后却似乎沉寂了一般,再没有丝毫动静。
“就因为是他,你才骗的我?”
南柯道:“若我一开始便告诉你是他,你会帮我吗?”
白木冷冷的望着她:“不会。”
南柯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是圣人,怎么会救一个害过你的人。”
“你倒仿佛很是懂我的样子,不论是从前我做灵兽,还是如今做妖,都是恩怨分明的,他一向心思毒辣,我凭什么救他!”
“那又如何?你如今还不是已经救了。”
“时候未到,我自然会将我的妖魄唤出来,还多亏了清儒道长及时赶来。”说罢她略微朝清儒道长拱了手,算是道谢了。
却见南柯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微微有些慌乱,心下满是不安的追问道:“你难道还有什么旁的办法吗?”
“不需要什么别门他法了,不过三日,他便会复生了。”
“怎么可能?”
南柯扬起侧脸,轻笑道:“怎么不可能?”
道长竟也摇了摇头,低声道:“没用的,你那四颗妖魄的法力早已超过了往生咒所需的力量,二十一天,已经足够。”
白木猛地拍了桌子,急忙站了起来,嘴唇紧抿,隐含怒气。
藤蔓簌簌的,舒伯周从外间进来,略有些疲惫。
清儒问道:“什么情况?”
舒伯周道:“无碍,看起来像是鬼压床,我已经施了术法。”
清儒道长略略沉吟,眉头微蹙:“不是鬼压床,是李易的最后一魂从他身体里出来了。”
南柯“哈哈”大笑了几声,“果然是天助我也。”
白木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沉声道:“你要他活着,是为了什么?”
南柯瞪了她一眼,狠狠将她甩开,她始料未及,重心不稳,竟向后倒去。
一旁仍然被束着的沈楚,此时不知为何竟自己冲破了咒术,跑上前来一把接住白木,与她短暂的对视,然后抬眼,觑着南柯:“百年前你就骗她,如今怎样还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