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阵阵,白木抬起衣袖,擦了脸上残留的泪水和雨水,她不敢回头,那后面,只有一人一狐,这两个字,定然是那人说的。
李易,醒了。南柯这一百年的心血不曾白费,他终于,又一次的用自己的双眼看着更迭后的朝代,用自己的声音唤着日思夜想牵绊着的名字。
可是,那个人,却刚刚好错过了。
身后没有了响动,只这两个字,便又重新归于了安静。
他怎么不说话了?
白木转过身,李易坐在床边,将南柯的原身抱在怀里,额头抵着它的背,良久,他的肩头开始微微的抖动,嗓子里呜咽的发出一两声啜泣。
她要劝他吗?可是她又能如何劝。
她知道冯业平离世的消息,已经是百年后了,再过分的情感,悲痛亦或是喜悦甚至于失落,在一百年这样的时间面前,也变成了理所应当。不论他是得道成仙,还是生死轮回,对她来说,也并非不是不可接受的。
可是沈楚方才是真真切切的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也是实实在在的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
是一种绝望,无药可医。
她没有走近,只在原地,轻轻的唤道:“师兄。”
这一声虽细不可闻,可是李易听到了,他立时便止住了泣声,肩膀却不能受着控制,仍是颤抖着。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
他微微侧脸,眼中血红,那一双眸子凄厉的盯着她,滑过脸颊的泪水,却使他看去没有那样凶狠。
他的嗓音不似刚刚的清晰,喑哑低沉,隐有苦楚,“小白,一报还一报,你可满意?”
她有些惊慌,身形晃了一晃,撑住了桌角,一切和当年那样的像,她诅咒他时,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从那年透过离意的眼再见到南柯,我渐渐觉醒的这五十年间,也听说过,业平死了,为了封印你而死。”他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如今,南柯她,也死了,天道轮回,果然是报应不爽。”
白木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桌子,眼中又泛出一重水雾。她和他,一个原该永世封印,一个本应不得超生,如今这样子,倒真是可笑。
可是诅咒,终究还是应验了的,死了冯业平,死了沈楚,死了南柯,她却要永生永世承受着这种孤独,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她方才,有没有什么话,是对我说的?”他谨慎的问着,仿佛有些隐隐的害怕。
泪水从眼中涌出,她压抑着极低的声音:“离意占了你的身体,一剑穿心,她以为,是你,一直一直,问着为什么。”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五指张开,正正反反,缓缓的翻看着。
就是这样一只手,残忍的夺走了南柯的性命,右手小指上有一圈勒痕,他心下猛然一惊,疑惑的望向白木。
并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单单是身体里涌出的源源不绝的力量,就足够证明,他此时体内的修为,都是从南柯那里夺来的。
离意这厮,竟然用了噬魂术!
他附了离意半生,她毁了亲口的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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