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冯业平封印她的时候,私藏了一魄在自己手中。那颗沉香木珠与他的肌肤相亲,日夜陪伴,早已变得温润圆滑,直到他死,鱼骨手串自是受到蓬莱仙山的召唤,从此消失在世人眼前,那一颗妖魄也受仙气滋养百年。所以当沈楚死而复生,带回冯业平的魂魄时,鱼骨串又一次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再次入世。
妖气被仙气环绕,舒伯周竟还能堪破一丝缝隙,找到它的源处,着实道行高深,将来定可以大道得成。
白木没有弯腰,轻晃手指,凭空生出一股清泉水,浇熄了沈楚凝的炼仙火,锁着珠玉的线绳已是一簇灰烬,十九颗珠子,蒙了层层黑烟,她又勾动手指,将那颗妖魄收入手心,看也没看沈楚一眼,快速的离开了花店,进了后院。
沈楚还有些怔愣,等他缓过神来,追出院子时,正望见她招了一阵风,幻影而去。
她也望见了他,一眼,一瞬,有痛苦,也有,失望。
沈楚立时收了散落在地的一十八颗鱼骨圆珠,有念了诀,风声猎猎,木兰刺从背后呼啸而来,蠢蠢欲动的停在他的脚边。
一百年了,他终于,又一次召唤了木兰刺,他的佩剑。
可是木兰刺却抖颤不停,似乎是不情愿听从他的指挥,沈楚立刻知道了症结所在,猛然转身,果然是舒伯周站在台阶上,与他的术法对抗着。
“她要去送死。”沈楚大声嚷道。
“她不会的。”舒伯周淡淡,“至少,现在不会。”
“你不懂她,若不是这样,也许还有的商量,可她知道了,我骗了她。”沈楚捞起木兰刺,紧紧的捏在手里,朝舒伯周走去。
舒伯周仍操纵着道法不曾松懈,眼睛却是丝毫不畏惧的盯着他,“我是不懂她,可是我懂一个母亲,是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的。”
沈楚陡然滞住了脚步,抬头望着阶上的舒伯周,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样一分神,舒伯周的法力便占了上风,木兰刺从他手掌中跌落,随着“咵嚓”一声,舒伯周嘴唇张合,他说:“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
所有人都消失了,院外街头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汽车的轰轰声,突然全部安静了。沉香白的小院里,空留他一人,没有树上的蝉,草间的虫,叶上的蝴蝶,檐上的燕子,没有阶上的舒伯周,也没有屋里的阿圆。只有他,孤寂的站在石榴树下,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一层层的传到他的耳中,印在他的心上。
白木,怀孕了。
他弯腰拾起木兰刺便投向空中,念了诀飞升上前,稳稳的站在剑身上,木兰刺的剑柄还在微微颤抖,管不了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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